,四面chā经幡,碉内四壁开窗,内宽外窄,望四方极为方便清晰,窗孔居高临下,可shè箭、放火qiāng,抗击劫盗。
丹巴铁索桥九根碗口粗的铁链,挂在大渡河两岸。红军攻克丹巴,四川军阀刘文辉所部撤退前,斩断了六根铁索,红军工兵将一块块半尺宽的木板捆绑在仅存的三根铁索上,木板与木板之间有半尺宽的缝隙。从铁索桥望下去,大渡河翻腾的旋涡,令我胆战心惊。
转年春天,红四方面军从四川天全县撤退。我们卫生队又攀登夹金雪山,又爬过大渡河的丹巴铁索桥。在丹巴附近的一处高原丘陵地带住了多日,半红半黄的土壤的丘陵梯田里清一色种植洋姜。洋姜繁茂,茎杆挺起一人多高。河流边三五户居民,空无一人,屋内的锅碗瓢勺摆放整齐,主人一定是匆忙之中弃家逃亡。我们砍来洋姜的茎杆铺在房屋的地面上,卫生队一百多人挤在三间石屋里。每天上山挖洋姜,在河边洗净,放入铁锅熬煮,无油无盐,一日三餐,天天吃洋姜蛋蛋。煮熟的洋姜蛋儿味道怪异,刻骨铭心般的留在我的记忆中,直至今日,已过六十多年,我一见到洋姜的茎叶和根块,马上条件反shè般地反胃、呕吐。
红军总部的联络参谋天天来卫生队,监督我们吃洋姜,尽管每人的干粮袋里装满了炒米,他也不许我们吃一粒。他说,下面的路还很远很远,洋姜也莫得吃,现在要吃了炒米,今后就要饿饭,甚至饿死人。大家老老实实地强忍呕吐,吞咽洋姜,谁也不敢偷吃一把炒米。
山上吃了一个多月的洋姜。就在这个地方,傅连璋在联络参谋的陪同下,来卫生队检查工作。双方介绍认识后,他问我全队有多少人,会不会包扎伤口,换yào,有多少卫生包,有多少病号。我一一作了回答。傅连璋又巡视了整个卫生队,还很满意,他说:“小同志们精神饱满,健康活泼,很好,很好!”这是我第一次见识傅连。不久红军离开丹巴继续西行。
百丈关火线救护
1935年11月,红军攻克邛崃公路上的重镇百丈关。百丈关是四川盆地西沿山地与平原过渡地带的jiāo通咽喉,自古就有:“获百丈(关)者,必得成都无疑”之说。四川军阀刘湘老巢难保,组织二十余万川军,在飞机大pào的掩护下,轮番拼命向百丈关反扑。红军历经七昼夜战斗,付出了伤亡近万人的惨重代价。红军主力严重受挫,被迫撤出百丈关地区。至此,张国焘南下军事行动宣告失败。百丈关成了红四方面军的败仗关。
百丈关战役开始之前,我们卫生队在公路旁休息。忽然,公路上马蹄声轰响,一个红军骑兵连急驶而去,骑兵人人佩挂马刀、冲锋qiāng、驳壳qiāng。一会儿,又有三十多名红军首长纵马而来。警卫班的战士悄声地指指点点,哪个是朱德总司令,哪个是张国焘总政委,哪个是徐向前总指挥……总部首长走过不久,又有一连威风凛凛的红军骑兵缓缓随行。
百丈关战斗最激烈之时,总部联络参谋命令我带领卫生队参加救护伤员。红军伤员源源不断地从火线上抬下来,敌人发shè的pào弹不时在山顶上bàozhà。山坡下,数百名红军伤员躺卧在收割后的稻田里,鲜血染红了一丛丛稻草根。卫生队全体小护士整整五天五夜不停奋战,为伤员擦洗血迹,简单包扎,喂水,招呼担架员向后方转移伤员。我们困累到了极点,就轮流躺在牺牲的战士身旁打个瞌睡。
那天,朱德总司令在警卫员们的簇拥下,骑马路经我们这片战地救护场。“红军之父”端坐在马背上,久久巡视满身血污的卫生兵和伤兵,不忍离去。
从百丈关救护场撤下来,卫生队到天全县城附近休整。大家时常跑进城里闲逛,城中一条小街的店铺照常营业,百姓生活平静。这年冬天,大雪纷飞不停,天全城内外民宅山林铺盖厚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