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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而且和他一样的人们永远不会透露他们的行为,但是对于我来说否定真相就是撒谎。

    当瓦解纳粹的过程接近尾声的时候,我仍然为我父亲对他的过去一直撒谎而感到不安。曾因为我撒谎而残忍地打过我的他永远也没有透露他篡改了他的过去这个秘密,他好像很高兴自己逃过去了,但我们都记着他在布雷斯劳时为他的黑色党卫军制服自豪的情形,当时他一个劲地吹嘘自己是希特勒精华部队的一分子。

    我们在战后住在巴伐利亚的埃伯斯鲍茵特。除了我们的家人没有人知道我父亲的过去,很显然我们没有出卖他,幸运的是,我也从未被任何军官盘问过有关我父亲的过去。在我十八九岁的时候,我曾经和他谈起了犹太人的问题。他仍然像对待小孩子一样地对我,“假如你知道犹太人是怎么对待我们的,你就会知道他们自己应该为自己的遭遇负责!”他对我吼道。

    我太震惊了,而说不出话来。那毕竟发生了,可是他的思想怎么那么疯狂,他的意识怎么会那么扭曲?对我来说,没有什么能够成为残暴和屠杀的借口。“最终解决”真是令人痛恨和难以置信。从那以后,我又知道了许多其他的集中营和灭绝营,尤其是奥斯维辛集中营和达蒙集中营。我在身体上和心理上为这些发生的事情而痛苦,我原来的整个信仰体系都完全崩溃了,而且又渐渐形成了新的信仰体系。

    尽管我的父亲对我问他的许多事情都沉默不语,但是德累斯顿那个可怕的夜晚不在其内。每次谈起那个晚上,他都会一遍又一遍地重复他幸存下来的经历,而且总是强调他是在山区医院的几百个病人和护士中幸存下来的3个人中的一个。“屠杀是屠杀,大规模的屠杀是大规模的屠杀,无论是在奥斯维辛集中营还是在德累斯顿所进行的,永远也不要忘记!”我除了说了一句“这两种屠杀都不能相互宽恕”以外,我没有和他讨论有关的观点。我认为,没有什么正当的借口能为这种故意灭亡人类的行为辩护,“最终解决”犹太人和德累斯顿山区的杀戮都是可怕的屠杀。

    后记(2)

    我从来也不知道在德累斯顿的那个夜晚发生的事的细节。在战后我的父亲对它进行了描述,他当时从布雷斯劳把一批秘密物质送到无线电台那里。他没有叙述他们的详细经过,我也没有弄明白作为战地记者的父亲为什么再一次地执行这种任务。奇怪的是,维也纳帝国电台的一位工作人员声称,我父亲是被派到那儿调查工作人员中怀疑是第5纵队(工作在一个国家内部,一个秘密的旨在颠覆政府的组织,援助入侵敌人的军事和政治)队员的事情,他找出了几个人。作为在维也纳的扫尾工作的一部分,还有一些死刑被执行,我的父亲可能与此事有牵连。我的确对这两件事情进行了广泛的调查,但是都没有找到证据。当然,这并不意味着这两件事情不是真的。

    在我父亲生命的最后几年里,他同老伙伴们一起缅怀往事,一同谈起过去这些秘密任务,一开始是属于这批老伙伴的核心人员的一位。在我父亲去世后的葬礼上提到,在这个退伍老兵的非正式组织里,他们都对我父亲的评价相当高而且以他在战争中的表现感到光荣。直到他们将死之际,这些老兵仍在寻求借口,他们说“命令就是命令”,必须服从。是那些签署这些命令的人,而不是执行命令的人该为此负责。我父亲从来也没有什么心理上的负担方面的迹象,他总是擅长把事情解释过去,他仍然为在那可怕的时候发生的可怕的事情辩护。所有参加这场战争的人都应该为它的恐怖承担责任。

    我肯定他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但是他的逻辑能力又是怎么回事呢?我肯定他不是天生的虐待狂。同他的狩猎伙伴一起,他曾为动物受到的折磨感到难过,他同情这些人类的伙伴。在我们小的时候,他总是要求我们对大人要尊重,要有礼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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