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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实在令人心酸。还有一次,我们四五个人聚集在出口边,等待着外面pào火的停息。过了一会儿,一个传令兵做了一个冲锋的手势,率先跑出了防空洞。几秒钟后,他在我们眼皮底下中弹身亡。

    “他去见上帝了!”我身边的一个男孩惊呼道。

    我大声说:“我们去救他回来!他可能还活着!”话音一落,我们3个人立即飞奔而出。其中两人去查看那个被击中的男孩,很不幸,他已经断气了。而我则直接跑向了地堡,并再次顺利抵达。后来我把刚才发生的事告诉了阿克斯曼,他立刻陷入沉默,没有说任何话。阿克斯曼总是用理查德阿恩特(Richard Arndt)的例子来教育我们,阿恩特是一战时期德国的一位传奇人物,参加凡尔登战役时他年仅15岁,这在当时德军中绝无仅有。后来他出书记载了这段经历,也因此成为希特勒青年团顶礼膜拜的偶像。在纳粹的宣传下,二战末期德国参战的15岁少年兵达数千人之众,其中不少人都成了纳粹主义的牺牲品。

    在阿克斯曼的蛊惑下,我们决心用阿恩特式的勇气来武装自己,天真地以为也能像他那样名垂青史。我们宣誓效忠希特勒,绝不辜负元首的期望。盲目的愚忠把我们变成了一具具麻木不仁的行尸走ròu,将纳粹主义看作至高无上的理想。在今天看来,那是一种充满罪恶的狂热,但当时的我根本毫无意识。当我们这些孩子冒着pào火在外面玩命时,制造这幕惨剧的纳粹官僚却悄悄地躲进了各自的地堡,或者早就逃之夭夭。越来越多的谣传开始出现,传说那些逃跑的希特勒青年团成员都被遍布柏林的警察给绞死了。对此,我们深感震惊。

    在执行任务过程中,我并没有受过重伤,只是左手手指曾经被子弹片击中,导致整个手掌都被裹在石膏里,而且由于皮肤里的金属残渣作用,小手指也开始发炎。但在紧张的工作压力面前,我根本顾不上这些,我每天都重复着同样的疲劳和危险,永无安宁时刻。一天中至少工作18个小时,过度劳累让我随时随地都可以入睡,同时也让我忘却了伤势,但格特鲁德医生却坚持让我去帝国大楼的急救医院里打一针。想来真是一种命运的嘲弄,我那么不顾一切地冒着生命危险冲过“死亡街道”,只是为了治好一个小小的指头。不过很不幸,由于注shè了过量的破伤风疫苗,我全身开始长出水泡。

    此时,无论是格特鲁德医生的诊所还是帝国大楼下面的急救室里,各种医疗yào品奇缺,惟一还有些储备的只剩下动物园地堡里的军事医院,雷娜特希望我从那里取回些yào品做补充。动物园地堡位于蒂尔加腾西南角,距离纳粹党总部有很远的距离,而且中间要穿越遭苏军密集轰zhà的地区,同时面临苏联巡逻兵的威胁。在这样的情况下前去无异于送死,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你一定能行!”雷娜特鼓励我,听她的口气就像在谈论一场升学考试。我不愿让他们失望,只好答应下来。这一答应就直接送我去鬼门关走了一趟,幸亏最后还是回来了。从我出门的第一刻起,苏军的火箭pào就像冰雹一样汹涌而来,不断激起猛烈bàozhà,引发的大火把周围烧成一片火海。临近动物园地堡时,我又遇到了浓烟的袭击,视线完全被挡,分不清东南西北。在这种处境下,我最终能够安全抵达,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

    在拿到所需的yào品后,我正准备离开。此时,大量士兵和平民涌入防空洞中,如潮的人群完全不遵守任何纪律规则,夹在中间我几乎寸步难行。现场一片混乱,许多人都在高声尖叫,婴儿们受到惊吓不住地啼哭,我还亲眼看见一对男女在众目睽睽下当场zuò ài。在漫长的等待中,我突然想起哈尼斯或许就在此处,于是立刻环顾四周,试图找出他的身影。但很快我发现这是徒劳之举,因为即便他真在这儿,面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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