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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民族根深蒂固的坏习惯。犹太人怀着消灭德国的野心,然而,我在当时并不认识任何一个犹太人,犹太人是不知名敌人的统一指代称谓。直到“水晶之夜”,我才知道,我常常在糖果店碰到的那些和气的人都是犹太人。

    差不多就在那段时间,父亲从书架上抽取了两本书,告诉我是时候读一读这两本巨著了。这两本书分别是阿道夫希特勒的《我的奋斗》和阿尔弗莱德罗森伯格(Alfred Rosenberg)所著的《二十世纪的神话》。父亲习惯提一些与我看过的书内容有关的问题,我一目十行地跳读了这两本书。在希特勒的书中,我漏读了关于他明确自己政治目标那些骇人听闻的部分,因为我觉得,一度潦倒的艺术家在维也纳苦苦挣扎那部分的描述和希特勒在一战中的经历更引人入胜。那就是我对这两本书的惟一印象了。我懵懂的头脑丝毫没有意识到,希特勒关于种族理论的荒唐观点和独裁统治原则有多可怕。罗森伯格的书则完全超出了我的兴趣和理解力范围。万幸的是,父亲从来没有就这两本书提过任何问题。

    1938年,我成为了一名高中生。伊利莎白高级中学是城中最有名的古典大学预科学校之一。该校的人文主义传统在学术界久负盛名。尽管在纳粹意识形态统治下学校不得不改变治学标准,但是仍然做到尽量不背离道德标准的是与非。出于一个非常简单的原因,我非常喜爱在这所学校遇到的第一位老师。这位老师发现了我对诗歌创作的兴趣,而且鼓励我坚持下去。他告诉我母亲,我在这方面有一定的天赋。这位老师名叫博比(Poppe),是个非常热心的人。他坚持所有用词的德语化,严格控制我们运用外来词,他像训练一队士兵一样训练我们。一旦他走进教室,我们立刻要集中注意力。

    1938年5月23日那天我迎来了10岁的生日,我的弟弟弗莱德里希乌尔夫也在这一天出生。母亲说,如果弟弟恰好早10年同一天出生就好了,她就有一对双胞胎了。不过,在这之前,1938年3月,德国吞并了奥地利。这个消息在国内引发了难以形容的情感狂潮。同年10月1日,德国攻占了捷克斯洛伐克西北部的苏台德区。类似的许多大事件都是通过德国宣传部控制下的德国官方新闻影片“德国战时新闻纪录片”播出的,约瑟夫戈培尔是德国宣传部的主脑,也就是父亲事实上的最高上司。戈培尔是个天才,但却有着丑恶的灵魂。

    戈培尔是作为知识界驱动力和煽动政治家的形象出现的。他创造了纳粹民族主义的口号、形象和神话,使得纳粹从默默无闻的小党派一跃成为德国最具影响力的政治组织。他受过罗马天主教的正统教育,在海德堡大学潜心钻研过历史和文学。一战时期,由于幼年患过小儿麻痹症跛脚的缘故,戈培尔未能加入军队服役。戈培尔个子矮小,一头浓密的黑发,脸上总是一幅咧嘴大笑的表情,他这样不同寻常的长相因为容易临摹而颇受讽刺画家的欢迎。

    但是,戈培尔善于言辞,加上知识广博,是再好不过的沟通资讯人才。他是一个不知疲倦而且顽强的煽动者,善于运用恶dú攻击、诽谤、暗讽等狡诈手段打击对手。戈培尔冷酷、老谋深算而且爱嘲讽人,他的声音低沉有力,经他之口说出的花言巧语对社会底层的广大失业群体有着很强的煽动力。有时候他只需要有选择地运用一些谚语警句,就能激起听众充满仇恨的怒火。他设计海报、组织集会并指挥了纳粹分子与反对派展开巷战。亚瑟阿克斯曼是戈培尔早期的追随者之一,早在20世纪20年代末期和30年代初期,还是少年的他就与戈培尔一道,在柏林的大街小巷上作战。阿克斯曼后来成为了希特勒青年团的领袖,还在希特勒统治的后期任命我作为他的信差。事实上是戈培尔一手创造了元首化身德国人民的弥赛亚(犹太人盼望的复国救主)的神话,他将希特勒捧成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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