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的防线,四五百辆坦克从缺口蜂拥而入,直向西面挺进。另据pào兵观察所报告,在地雷区以东,另外还有400辆英军坦克正在严阵以待。
“我们怎么办?司令?”威斯特法尔担心地看着隆美尔。
隆美尔失去了往日的坚定神色,一缕麻木不仁的神态模模糊糊地从他眼中一掠而过。他全身微微一震,似乎刚从梦幻中回到现实中来。
“准备反击,”他命令道,“集结所有剩余装甲部队,掷弹兵团,pào兵以及包括工兵、参谋人员和后备队在内的作战分队。”
“是,司令。”
上校转身布置任务去了。隆美尔伸开攥得微微出汗的拳头,掌心里是一封卡瓦莱罗对他两天前的一次反击“胜利”表示祝贺的电文,电文恰好是在英军的“增压”作战开始时收到的:
隆美尔元帅勋鉴:
领袖授权我对于你这次亲自领导的反攻成功,深表欣赏之意。领袖也要我向你表示,他对于你具有极大的信心,认为目前正在进行中的会战,在你的指挥之下,一定可以获得胜利的结果。
这每一句话都像鞭子一样抽打着隆美尔的心。电文与其说在赞赏他,不如说在嘲讽他。看来,罗马和柏林方面对于非洲的战况都是一知半解。隆美尔深深感到负有盛名其实是一种痛苦。他深知自己的能力限度,但是元首却希望他是常胜将军,能创造奇迹。如果这一仗他彻底输了呢?他不敢再想下去。
“司令,先吃饭吧!”隆美尔的翻译官阿尔布鲁斯特端来一份鸡丁盒饭。
隆美尔仿佛又恢复了充沛的精力,他匆匆往嘴里扒了几口饭,饭碗一推,吩咐道:“你先照料一下这里,中尉,我马上去前线。”
中尉目睹着他仓促离去,暗想,今天大概是决定命运的时刻,也许这是他一生中最后一次指挥沙漠坦克大战了。上帝啊,保佑我们平安无事吧!
德军第104装甲掷弹团第10连连长拉尔弗林勒中尉打了一个寒战,被冻醒了。他探头从散兵坑向外望去,东方的天色已经开始发白。天快亮了,pào声也稀疏了一些,中尉裹紧了大衣想再睡一会儿,可是,他感到又冷又饿,怎么也睡不着了。同他在一个坑道的下土弗兰肯已被zhà得粉身碎骨,那是昨天上午英军发起了大规模进攻之后发生的事。
第10连防守的电报大道的战线极其薄弱,每隔20码部署了几名掷弹兵掩蔽在散兵坑里,还有两门反坦克pào,这就是他们的全部实力。第9连部署在他们的左翼,兵力也不过如此。8 英里外是大海,在他们的后方,一无所有,在南面,也是空空如也。而他们面对的则是英军成群的坦克。它们是昨天开到电报大道的。2 辆、4 辆、8 辆、10 辆注意!它们进攻了。
林勒中尉清楚地记得,千辆坦克直冲他的阵地驶来。中尉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儿,反坦克pào为什么不开火?快呀!他拿起望远镜,看见他的pào手正在拼命地挖掩体。
4 辆坦克驶到他们身边。中尉在北非打过几次大仗,还没有碰到过同装甲车近距离混战这种情况。手头既没有zhàyào,也没有榴散弹,怎么办?
第一辆坦克驶抵机qiāng哨位,从两个孔眼上压了过去,履带轧轧地打着滑,坦克停了下来,接着转过来将机qiāng手活活碾死。
又一辆坦克摧毁了pào兵掩体,朝着中尉压过来。他害怕极了,蜷缩在角落里,默默祷告着。但愿从我头顶上压过去的那个庞然大物能完蛋。它会不会停下,转过身将我压得粉碎?
听着那轧轧的声音刚一过去,中尉立即跳起身,只见第三辆坦克正从他右边过来。车长很自信,竟然从顶盖上观察着。中尉从腰带上抽出手榴弹,拔掉引信扔了出去。手榴弹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