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当队伍匆忙走过铺满碎石砖瓦、玻璃片和纷乱的电话线的街道时,赫伯特紧张得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这么大动静,德军怎么会听不到?
还好,除了两天来一直不断的pào轰声,并无其他异常。到6 月1 日凌晨2 时30 分,最后一名掷弹兵也已经撤出。
沿着环形阵地的东端第2 军的驻防区域各个营都在疏散,后退到拉帕讷。同掷弹兵第1 营一样,撤退从夜晚10 时左右开始,持续至凌晨2时30 分。
掷弹兵禁卫军第1 营完整地到达海滩。然而,等待他们的只有汹涌的大海、漆黑的夜空和寂静的海滩。那里既没有参谋人员,也不见装运人员,更没有船的影子。他们等了一会儿,未接到命令,部队便散掉了。有的士兵向敦刻尔克走,有的加入纵队,怀着希望在水边等候。也许晨光会指示他们该怎么办,可是到那时,德国人会不会也冲过来了?
负责拉帕讷海滩撤退工作的海军军官麦克莱兰海军少校焦急地翘首遥望大海,那里仍无任何船舶的踪迹。现在是午夜1 时,英国人不能指望坚守拉帕讷海滩到黎明4 时以后。已有近6000 名士兵涌入了海滩,可是自黄昏以来,他们只运走了150 人。按照这个速度,大部分人都将被德军吃掉。船!救命的船到底在哪儿呢?他已反复察看过,没有任何船舶。一定是出了什么差错。真给英国皇家海军丢人!
他决定,把大部分人由海滩送到敦刻尔克,从那里登船。或许他们会在布赖一迪讷碰见一些船只。
半个多小时过去了,仍没有船来,德国人对海滩的轰击也猛烈起来了。麦克莱兰命令剩下的部队向敦刻尔克开进,尽量跟上大部队。他本人跟在队伍后面。
离布赖一迪讷还有两英里左右时,他突然看到了他整夜一直在搜寻的东西船!3 只船停泊在离岸不远处。一小队士兵站在水边开qiāng,试图引起注意。船上没有反应。这是唯一的机会了,必须抓住它。
他跳进海里,向船游去。船上的人抛给他一条绳子,把他拉上了船。这是英国扫雷艇“蛛丝”号。麦克莱兰见到艇长理查德罗斯海军中校,气喘吁吁地报告,拉帕讷已被放弃,全部装运工作应当集中在西面进行。
这是罗斯中校自头天下午6 时离开多佛尔以来接到的第一个可靠情报。“蛛丝”号和其他船只被指定在环形阵地的东端运载后卫部队,它们按计划停在拉帕讷海面经过慎重挑选的3 个地点,后卫部队将在那里登船。然而,战争中变化多端。德国人对环形阵地的压力太大了。后卫部队无法守住阵地,在德军猛烈的pào击下,部队的后撤比预期的快,而且超过了计划所指定的地点在更西面。
船队开到原来指定地点时,海滩上已空无一人。由于没有进一步的指示,它们沿着海岸搜索着。终于,它们接到“蛛丝”号发来的电讯:部队正不断向西开往敦刻尔克,沿海岸前去接应。
5000 多名后卫部队登上了回国的船舶。远处,陆军战地医院外科主任菲利普纽曼少校目送着他的工作人员随船离去。痛苦、羡慕、悲哀、绝望,各种感情复杂地jiāo织在一起,让他说不出一个确切的感受。但有一个事实是再清楚不过了:有些人再无回国的希望,其中便包括他和另外32 名医护人员。
后卫部队的吉米兰利中尉身负重伤,但他到海滩不算晚。伤口的疼痛使他头昏眼花,他模模糊糊地意识到手推车把他从战场上推到一辆救护车上。车走走停停,好像永远走不到目的地似的。
最后救护车停了,兰利的担架被抬出来。他听到一个声音在说:“这边走。海滩在你们前面200 码。”
担架队到达海边。一只大船的救生艇轻轻擦着海滩,停在那里等候。一位身穿海军大衣的军官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