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搂着我一手拉着小雨,听着我们的歌声。

    我和张干事、窦文章和文工团的同志一起唱着,我们的沙哑声音无法和秦医生相比,却感动了周围的人。在歌声中,人们有节奏地拍着手,我推着小雨环绕在各桌之间。

    假如你真的爱我,

    请你先爱这雨裂深坡;

    茫茫草原胸怀宽阔,

    日日夜夜送我欢歌。

    等待那夏日花满山坡,

    那时候我们再去拥抱生活;

    假如你真的爱我,

    请你先爱这白云朵朵;

    行行大雁蓝天飞过,

    日日夜夜使我梦多,

    等待那秋日传来牧歌,

    那时候我们再去拥抱生活。

    唱完歌,我们拥抱住老师长。

    91

    那年轻时代的艰苦奋斗、浴血奋战像梦一样,使我时时不能忘却。我总想把它拉回来,哪怕是拉住一会,看看那时候,在艰苦岁月里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对事业的忠诚,那种自我牺牲的精神。但我无力拉住历史,更无力让那时间像电影一样回放。

    深秋的一天,我为寻找3排长刘春,乘长途汽车来到滦河岸边的小镇。饭馆里熙熙攘攘,都是过路的商人、小贩、农民。我找个位置坐下,要了一碗米饭和一盘菜,边吃边问服务员:“这里有个叫柳庄的村吗?”

    “没有柳庄,有个刘庄。要上刘庄不远,一里多路。”

    我想,可能记错了,我先到刘庄,找不到再到柳庄。我问:“住在刘庄的都姓刘吗?”

    “都姓刘,没有外姓。”

    在刘庄,只见灰蓝色的天空中浮着几条淡云,滦河两岸的紫色芦花已经泛白了,被秋风摇晃着犹如海上的浪花。

    来到村边,看到破旧的草房前蹲着几位老人在聊天,我刚要过去问,看见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跑来,她胸前别着个奖章,我一眼就认出来,这是一次立三大功才荣获的máo zé dōng奖章。我问:“小姑娘,你姓什么?”

    “姓刘。”小姑娘说完就跑了。

    蹲在房前聊天的一位老大爷,从嘴里拔出烟袋问我:“找谁家?”

    我走过去说:“40年前有个复员的排长,叫刘春。”

    “刘春?”他望对面的几位老人。

    另一位老人问:“刘春,是不是疯了的那个?他是复员的。”

    “对,他还在吗?”

    “早死啦。”

    我蹲在老人身边,问:“您给我说说,他是怎么死的?”

    另一个老人说:“他打部队回来就是个半疯,听见响声就犯病,哪家孩子放个pào他也犯病,犯了病拿着棍子喊冲、喊杀地乱跑。那天夜里下大雨,打了个大雷,他犯病了,拿着棍子跑出去,一直跑到滦河里淹死了。”

    “他家还有人吗?”

    “有,他有个弟弟。”他问对面的老人:“他家那个老二大号叫啥?”

    “叫刘田。”老人手指着说,“就住在前面那院里。”

    “谢谢您。”我顺着老人指的方向走进篱笆院,看到门框上有个长方型的小木牌,木牌被长年烟熏得和门框一样黑,木牌上的几道裂缝把“光荣军属”4个字分开了。

    我站在门外:“家里有人吗?”

    “谁呀?”出来一位fù女,看上去有60多岁了,她问我:“你找谁呀?”

    “我是刘春的战友,听说他已经去世,他是哪年去世的?”

    “咳,有30多年了。快屋里坐。”我随着fù女进了房屋,fù女急忙扫了扫炕:“快坐下,啥事呀?”

    “刘春是我的老战友,我是来看看他,没想到他去世了。刘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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