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连长负伤,我们连也就完了。”王西尧咧着麻木的嘴:“那——还用说。”
警卫员小杜跑来报告:“3连探护城河时,暴露目标了。”
梁光涛愠怒地:“有伤亡没有?”
“副连长牺牲了。”
梁光涛猛地站起来,双手叉腰:“谁——”他看3连长来了:“谁让你们去的?无组织无纪律!”
3连长笑笑:“团长,你不是也来了嘛。”梁光涛看也没看他一眼,走了。
梁光涛和连长一起来探敌人护城河的水深,搞清敌人的火力点,做到心中有数。我想起1师在攻打锦州突破口时,由于团长畏缩没有去看地形,不需要架设芦苇排而架设芦苇排,造成两个连几乎全部被敌人打光,突破口还没有按时打开。战争是要死人,正像一位连长说的:战士的生命在指挥员手心里攥着,如何用小的代价争取大的胜利,这就能区别指挥员是否称职。不惜战士的生命,用人的生命与血去铺垫前进的路,攻打锦州突破口的那位团长就是这样,他应该受到军事法庭的审判。
44
炊事班给全连准备干粮。韩桂芝围着围裙在帮助炊事班zhà鱼,从灶坑前传出7班长李胜的声音:“老班长,我烧了3个红薯咋剩俩啦?”
“吆,这还有人呢!”韩桂芝看7班长趴在灶坑找什么,她抿着嘴笑。
“那谁知道?就是3排长来过。”炊事班长不在意地回答。
“准是他拿去啦。”7班长弄得满脸灰,将两个烧熟的红薯放在棉衣袖子上端着,刚要出门,连长王西尧迎头进来,王西尧看李胜满脸灰:“啊。”他刚要发火,突然看到zhà鱼的韩桂芝,他抻平了身上的棉衣,小声说:“看你脏兮兮的,啥样子。”7班长只当连长要抢他的红薯,手一捂:“别抢,别抢。”转身跑出门。王西尧觉着在韩桂芝面前不像样子,气得一跺脚,喘着粗气看着7班长的背影。
韩桂芝看着王西尧对7班长的暗示和7班长的误解,她低头笑了。
王西尧走进去看见韩桂芝在zhà鱼,想对她说几句客气话,话到嘴边一紧张变了样:“呵,这烟熏火燎的——”他觉得硬撅撅的不像客气话,赶快打住。他拿出那支带皮套的小手qiāng递给韩桂芝:“给你个防身的。”
韩桂芝看见闪着蓝光的小手qiāng,高兴得急忙在围裙上擦擦手,接过来:“谢谢连长!”
“谢啥。”王西尧把小手qiāng从皮套里抻出来,卸下梭子,拉qiāng机,说:“子弹从这里上膛,一扣板机,子弹shè出后第二颗子弹又自动上膛——”他手把着手教韩桂芝。
韩桂芝按着王西尧教的程序演习了一遍,她问:“这qiāng叫什么名字?”
“叫张嘴等。”
韩桂芝瞪着大眼睛,奇怪地笑开了:“怎么叫张嘴等?真的叫张嘴等吗?这个名字太懒了。”
“不懒,它等着子弹还懒?”王西尧把小手qiāng从韩桂芝手中拿过来,拉开qiāng机说:“子弹打完了,qiāng机回不去,换上有子弹的qiāng梭子,qiāng机才能回去,子弹也上了膛。它是张着嘴等子弹,就叫张嘴等,你看。”王西尧对着树上的老鸹窝打了一qiāng,老鸹窝掉下几支干树枝。
“来,你试试。”
韩桂芝笑着接过qiāng,王西尧掰着她的手纠正shè击姿势:“好,就这样。”韩桂芝哆哆嗦嗦地一闭眼扣了扳机。王西尧大笑:“你别闭眼哪,闭眼还能打准目标?来,再打一qiāng。”韩桂芝对王西尧耐心地教她打qiāng,心里热乎乎的:“不行,我不敢打啦。”
“来。”王西尧托着她的胳膊,“扣扳机。”
子弹出膛了,qi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