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等十五号发工资,一起还了,也没有多大的压力。
“你去哪儿瞎逛荡去了,这会儿才回来?”朱相庆看到卫雪玢,没好气道,“我刚才还了苗师傅十块钱,你那儿有钱没,先给我十块。”
虽然知道要不出来,但朱相庆太缺钱了,他还是想试一试,毕竟结婚之前,卫雪玢虽然花钱很仔细,但对他,还是挺舍得的。
卫雪玢白了朱相庆一眼,“等你发了工资,我就给你,你要是不想离婚,那今儿我就把咱们的规矩立一立,反正这天儿越来越热,以后你就在地上打地铺,至于家里的钱嘛,每个月我会准时往郑原跟南固各寄五块,剩下的你一个月有三块零花,你出去借的外账,我不管还!”
“啥?”这一回来就给自己立规矩?朱相庆一天生的气比二十五年都多,“你凭啥?”
卫雪玢微微一笑,“就凭你不肯跟我离婚!还有,这屋子我一会儿要换把锁的,至于钥匙嘛,等你表弟表妹走了再给你。”
她可不想屋里的东西被宋招娣儿给摸一遍儿,前世宋招娣儿最初是张嘴问她要,后来是直接自己拿,她要是有意见,还会被反咬一口不像个嫂子,不把小姑子当亲人,太小气太计较之类的话,“你不用瞪我,我就是防着你那些穷亲戚类,总不能东西没了以后,我追到南固去要吧?”
“你,”朱相庆被卫雪玢如此直白的话气的浑身哆嗦,半天崩不出一句整话来。
“我就是瞧不起人,确切的说,我是瞧不起你家的人,不服就憋着,要不就离婚,”卫雪玢不等朱相庆想好词儿,“当然,你要是对我家人有意见,也可以尽管找他们提去,我绝不拦着,”
她倒希望朱相庆有这个种,也省得将她要离婚的时候娘家人跳出来反对。
朱相庆被卫雪玢这么无耻的话给震住了,他还真想着等明天陪着卫雪玢回娘家的时候好好跟丈母娘和几个舅哥说道说道呢,叫他们评评理自己该不该管南固的亲爹娘(朱相庆压根儿不认为卫家人会真的像卫雪玢那样觉得他在骗婚,反正闺女已经嫁给他了,想反悔也晚了!)。
可卫雪玢这话一出口,朱相庆反而犹豫了,他要是真的告卫雪玢一状,卫家人跟卫雪玢一个态度咋办?而且卫雪玢这破罐破摔的样子,要是卫家人的话卫雪玢不听又咋办?
卫雪玢看都不看直愣愣站在那儿的朱相庆,拎着暖瓶就往生活区那边儿打开水去了,机械厂的福利还是不错的,家属区边儿上不但有托儿所,还有澡堂跟开水房,他们现在没开火,喝开水就得去那边打了,卫雪玢准备趁朱相庆出去的时候洗个头,这会儿的条件不像三十年后,家家住着单元房,不是在楼顶装了太阳能,就是在家里安了热水器,可以天天洗澡。
卫雪玢走了,朱相庆也没戏唱了,他重重的叹了口气,安慰自己他本来也没指望从卫雪玢这里掏出钱来,将身上的凡尔丁中山装脱了,拿了以前卫雪玢给他做的白的确良衬衣穿上,看着身上雪白合身的衬衣,朱相庆忽然开始怀念起几天前的卫雪玢来,早知道她一结婚就会变,还不如再拖上半年再结婚呢!
卫雪玢才不管朱相庆心里是怎么打算的,因为这些跟她没有一点儿关系,从她发现自己又回到新婚之夜开始,她就打定了主意,这次换个活法儿,坚决不在跟任何一个姓宋的夹缠,她是从三十年后回来的,知道十年后,二十年后,三十年后的生活有多精彩,她要努力为将来的日子积蓄力量,努力成为掌控自己命运,享受日/后精彩生活的那个人!
朱相庆还没有进自家巷子,远远的就看见卫雪玢那床陪嫁的紫底黄花被子挂在巷子口,他眯了眯眼,跟花工缎被子并排挂着的还有卫雪玢的那床蓝花褥子,朱相庆就知道,这是卫雪玢的毛病又犯了,在这儿晒被子呢,这新花新表新被里的,不过才盖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