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爷爷起来,华镇赶忙过去扶住他, 却也不望回头冲卫雪玢笑道, “你手艺好的很, 可不许嫌我们家伙食差啊!”
他这半年时不时的在厂里蹭饭, 不说卫雪玢的手艺,就是焦红梅做饭, 都比任雪这几天做的好吃的多。
任雪跟在后头刚好听见华镇这句话,气的心里咬牙, 她就不信了, 她在京都呆了一二十年了, 还不如个卫雪玢手艺好?一个洛平市的土丫头, 能见过啥?
大家分宾主坐了,任雪却没有落座,而是叫了华冰一声, “冰冰,过来帮我盛饭。”
洛平人过年一般都是炒菜吃馒头, 再烧上一锅山楂汤,或者就是饺子,但任雪吃不惯面食,今天晚上也是蒸的米饭。
丁芳看了一眼稳稳当当坐着的卫雪玢, 皱了皱眉,心道这个卫雪玢咋这么不懂礼数, 站起来笑道, “阿姨, 叫冰冰坐着吧,我来帮您端饭。”
说着就往厨房里去。
卫雪玢都没来得及伸手把人摁住,丁芳已经跑过去了,她叹了口气,自己是来做客的,而且华家这会儿不但有任雪,还有华镇的两个èi èi,实在不需要客人进厨房帮忙,他们意思意思也就行了,哪能像丁芳这样,不等人家主人说话,就跑人家家厨房去了?
任雪看了一眼丁芳身上崭新的大衣,“你快进去坐,有冰冰跟莹莹呢,哪儿能叫你这个客人进厨房,这里头脏的很,小心衣裳上沾上油。”
“阿姨,您不用跟我客气,我在家里也是干惯的,”丁芳把袖子挽了挽,“这衣裳不值啥钱的,我听延亭说,您在京都工作的?”人家京都来的官太太都做饭给他们吃了,她还能那么不懂事连一点儿忙也不帮?“冰冰èi èi她们还小呢,咋能干这些活儿?”
任雪的目光在丁芳腕上明晃晃的坤表上滑过,既然有人愿意过来帮忙,她乐得叫亲闺女歇歇,“你在哪儿上班?”
见任雪对自己这么亲切,丁芳有些受宠若惊,“我在咱市里机械厂,我不是工人,我现在在车间里当出纳员儿,算是文职。”
噢,这样啊,“看来你们厂子工资不低,你可真会打扮,乍一看,跟我们京都的姑娘没两样呢,”任雪若有所思的又把丁芳打量了一遍,京都那边工厂里的工人,一月也就三十多块的工资,洛平的物价特别便宜?
这半年韩延亭手里有钱了,对她大方的很,这衣裳皮鞋小手表,全是韩延亭给买的,但丁芳却不想叫任雪知道她花了对象不少钱,羞涩的笑了笑,“我家里条件还可以,我的工资也不用给家里,都乱花了,阿姨您可别笑我。”
任雪利落的盛着米饭,笑道,“这又啥可笑话的?小姑娘趁年轻的时候不好好打扮,难道不等到了我这个年纪再收拾?啥也收拾不出来了!”
来的路上韩延亭已经跟丁芳说过华家的大概关系了,丁芳知道这个任雪是后来嫁给华镇的爸的,不过在她看来这根本没啥,人家华政委那么大的官儿,当然要娶个年轻漂亮的老婆了,华镇的亲妈想想都知道,肯定年纪不小了,现在被任雪这么一肯定,她心里对任雪生出了几分亲近之心,“阿姨净胡说,你那么漂亮,就跟那diàn yg儿里的人一样,就算是不打扮,我也是赶不上的。”
自己当然漂亮,不然当初华鹏会为了她跟林矾离了婚?任雪对自己的长相还是很有信心的,她看了一眼丁芳,“那个,我听说那个卫同志是华镇厂里的副厂长?看着不太像啊,你刚进来的时候,我还以为是你呢!”
丁芳心里更得意了,这半年她老听韩延亭夸卫雪玢了,这也是因为他雪玢姐,那也是因为他雪玢姐,好像韩延亭挣的钱都是托了卫雪玢的福气一样,尤其是韩延亭辛苦从南边挣来的钱,还得分给卫雪玢一份,丁芳别提多窝火了,这跟抢有啥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