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娥买来的东西满满当当堆了一车,把老杨头惊讶的够呛。秦娥告诉他这是帮梅姑姑带的年货,这才把事情圆了过去。
晚上月凉如水,秦娥躺在床上,对有了钱感到十分兴奋,又惦记着沈氏等人,一时辗转反侧,难以成眠。
外面敲起三更鼓,秦娥面朝着床里侧默默数羊,突然有一种莫名感觉,好似被人盯住一般。
念头一起,顿时一个激灵睡意全无。放缓了呼吸,竖起耳朵仔细辨别,却听一人道:“既然醒了,就起来说说话?”
秦娥翻身坐起,手探进枕头下抓住一把小匕首,瞪着坐在对面的黑影,道:“你是谁?”
那人笑起来:“白天咱们还见过面,这么快就不认得了?”
秦娥一怔,这才发现声音十分耳熟。
“李律?”
李律轻笑,向前略略倾身,道:“原来小哥儿是个姑娘啊。”
秦娥摸出匕首横到身前。“是男是女又有何关系?”
“自然有关系,我对姑娘家一向很客气。”
秦娥道:“既然知道我是姑娘家,少东家这么晚在这不合适吧?”
李律笑道:“急什么,我还想跟你聊聊天呢。为了过来看看你,可是费了我一番功夫,怎么能说走就走。”
这真的是前世那个名冠京城的谦谦君子李律吗?
秦娥没好气道:“男女授受不亲,少东家大半夜的摸到我房里,毁我清誉,实在不是君子所为。”
李律却忽然伸出食指堵住她的唇:“嘘,别出声。”话音未落,已揽住她的腰,一扭身上了房的,可是真的?你真是京城秦家的小姐?那个老祖宗是开国以来唯一一个三元及第的秦家?”
秦娥也不再瞒他,点头道:“正是。”
这回轮到李律吃惊了。“你既是秦府小姐,怎么会到这里来?”
“家母遭人陷害,被家族送到辽东老宅闭门思过。我随母来此,因生活窘迫,所以偷跑来省城,挣些钱回去。”
秦娥三言两语,李律却知其中必然曲折离奇,充满艰辛,再看她时多了许多怜惜。
秦娥敏感的捕捉到他的变化,道:“你不用觉得我可怜,我能和母亲相守,已经很满足。不过是生活困苦了些,有手有脚,总不会饿死自己。今天不就跟您那大赚了一笔吗?”
一提起这个,李律不由想起侯大掌柜。
秦娥前脚刚走,侯大掌柜就跟他致歉。
“受故人所托,让我照顾她一二。我怕她不肯接受我的钱财,只得出此下策,借您的手帮她一帮。刚刚多有冒犯,请少东家不要介意,这支冬菇我愿出一千两买下。”
李律早看出侯大掌柜在帮她敲自己的竹杠,若是别人,敢做套给他,他必定不放过那人。但福缘楼规矩甚严,侯大掌柜却破坏规矩替她出头,让他十分不解。
侯大掌柜这样一番解释,倒解了他的疑惑。东西自然没有让侯大掌柜掏钱,几百两银子,只当买一热闹看。
倒是对秦娥连侯大掌柜都能请动,让他十分好奇。
再联想到那个一路紧跟的武功高手,自己的身份又被一语道破,李律的好奇心越发强烈。
因而当侍卫禀告,有人欲对秦娥图谋不轨时,他忍不住让侍卫把跟着她的高手引开,亲自跑来瞧了瞧。
结果还真让他发现内有乾坤。
“你这么晚过来,不会是舍不得那八百两银子吧?”
李律正神游天外,突然被秦娥这么一问,没好气道:“我堂堂惠安商行的少东家,会在乎区区八百两银子?”
“那你来找我干什么?”秦娥一副看登徒子的样子。
李律话在肚子里转了几转,还是咽了下去。他答应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