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良被踩了也一声不吭,双瞳中透出的目光一片浑浊。身上那大大小小的伤痕倒是其次,重要的是,他已经完全被苏立摧毁了尊严与骄傲,剩余的只有对苏立无比的敬畏。
乐国良的惨景让磊落和阮广杰齐齐打了个冷颤,然而没有怎么吃过苦头便要他们主动跪下来,这显然不太可能了。磊落还抱着最后的一丝幻想,鼓起勇气对苏立叫板道:“你不敢动手!不然的话你也不会跟我们废话那么多了。你在顾忌,你在害怕,要是我们在这里出事了,因此而受到牵连的,可不止你一个。”
“不知死活的蠢货,连虚张声势与真刀实qiāng的干也看不出来吗?”方静璇懊恼说道,对这些看不清楚形势的笨蛋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这三个蠢货家世非同一般,方静璇心里有数,可从不放在眼内,因此才一直放任苏立去胡闹。不过她也有底线,欺负欺负这群蠢蛋是没问题,但要赶尽杀绝的话可是万万使不得的。要是苏立一个不小心做得太过火了,这几家还不得撕破脸皮,到时铁定会因此惹上一身腥。
同样看清楚形势的还有凯文。在方静璇为此大伤脑筋时,他已经眼神凛然有了决断。侧身几个轻跃,人便仿若鬼魅夜枭般翻越了好长的一段距离,算准了落脚点在阮广杰的身前,拎着一只不知道何时抄在手中的酒瓶,手臂猛地拉起一个漂亮的弧度,朝那罪魁祸首就是当头一瓶砸。
“砰!”
瓶碎声并不如想象中的悦耳,却简单粗暴有效,直接把目瞪口呆的阮广杰敲瘫软在地上,洒落了一地的玻璃渣子。鲜红酒液混着血水撒洒满了阮广杰一身,看起来忒是凄惨。
凯文动作不止于此。砸趴阮广杰以后,回过身一把扯住了磊落的领口,勒紧一提,拿酒瓶的右手在桌子边沿用力一砸,露出狰狞獠牙的半截酒瓶指着已经流露出慌张和恐惧神色的磊落,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霸气十足:“密监四处副处长?什么玩意!我只知道这里是裴邵那个混蛋的地盘!我跟那厮一起玩车时,可没听过他有养过你这样一条乱咬人的狗!你算什么东西?”
凯文一手挟持着磊落的同时,另外一手在手机上快速拨号,然后不耐烦的把手机丢到磊落手上。磊落迟疑接着,才刚把听筒附到耳边来,便传来了那对他来说并不陌生的声音:“哦草尼玛的狗东西,你他ma的干的什么勾当,惹事惹到凯文先生身上来,想让我把你这一身皮都扒了下来吗?哼,不要以为你有家族作为后盾就能嚣张的为所yù为,告诉你,你在凯文先生面前就是一坨屎!要是事情闹大了,玩完的绝对是你和你的家族!你要找死自便,但要敢连累老子,我就替凯文先生出手整死你!”
密监四处处长裴邵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很是有些神秘,不过磊落因为有强大的家族作为后盾,从来都不大把他放在眼内,甚至都已经秘密谋划着要取而代之了。想不到这个一直被他忽视的一把手,竟然因为一个来历不明的金发男人而狰狞毕露。磊落觉得很荒唐,然而他却不敢去验证这荒唐的真实xìng。今天晚上发生的倒霉事情已经足够的多了,他很害怕裴邵会一语成谶,只能怀着忐忑的心情挂断了电话。
要跪?这个无比荒唐的念头在磊落脑海中一闪而过,还没有来得及下决定,他的膝盖便挨了凯文狠狠一撩拨,扑通一声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
“妈…妈的!”
磊落暴怒的声音才刚刚喊出口,头颅便被凯文狠狠一脚踩了在下去,下场与被苏立踩踏着的乐国良如出一辙,甚至还要凄惨一些。
“高调赚钱低调做人,这是李斯特家族的家训。要是叔叔知道你做出这种用家族名号借势压人的事情,指不定你又要挨训了。”苏立的目光在凯文充满暴力美学的动作之中已经渐趋于平静,此刻面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对着凯文虚虚的伸出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