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的店家将酒送了上来。
看着眼前的酒,右京用力地甩了甩头,不再去想那些,端起了瓶子,喝了起来。
在这连绵的雨中,右京独坐,清酒一壶,怆然也。
从未喝过酒的右京,腹中如火灼,有些难熬,可却依旧不断地喝着这度数并不算高的清酒。
而在壶中的酒过半时,眼已朦胧的右京竟然不经意的瞥到了几个让他吃惊异常的人。
那四个武士。
虽然听桐圭说过,可如何比亲眼所见更令人震撼。
为何明明化作了诡异生物,并在他的手下消亡的四人,还活着?
看着带领着其余三个武士四处寻衅滋事的疤痕武士,右京的头忽的痛了起来,也不知是酒精的威力还是什么,只感觉眼前一片模糊。
四个武士中的那个猥琐武士眼尖,瞥到了正在头疼的右京,赶紧告诉了为首的疤痕武士。
四人拔出了刀,气势汹汹的冲着右京走了过来。
右京使劲的搓了搓眼,看着朝着自己走来的四人,有些恍惚。
那夜的四人,脸上的血泡重叠到了眼前的四人身上,右京的头更加痛了。
为首的疤痕武士见得右京如此,不禁嗤笑起来。
“堂堂神梦想传人,竟然连喝壶清酒也做不到吗?”
他脸上的那道疤,在他脸部肌肉的颤动下,像是一条蜈蚣般的蠕动起来,有些恶心。
右京没有去理他,他没有搞清,又怎会理他们呢。
而右京的无视,却令得几人勃然大怒,纷纷抽出了长刀,面目凶狠,吓得身旁的店家都是颤抖着退到了一旁。
而右京,依旧只是喝着酒。
于是乎,一把刀,落在了右京面前,将那剩下的半壶酒,连瓶带桌切了开来。
右京蓦地站了起来,猛地抽出了刀。
可他却并未与几人交手,而是急速的向着街道的一端飞奔而去。
在街道的那端,有一栋老旧的小木屋。
那是神梦想的发源地,那是右京的家。
现在也是桐圭的。
而现在,有不速之客,闯进了右京家。
因为,右京听到了极为微弱的慌张呼喊。
于是他来了。
持着竹刀。
像尊暴怒的杀神。
这与右京以前温文尔雅的形象很不像。
可谁能要求什么呢,在突如其来的灾祸面前。
右京只要求,桐圭好好的。
他急速的跑着,身子有些摇晃,不时撞到了街边的摊子,撞倒了过路的老大妈,撞飞了她们撑得伞。
他脚上木屐早已不知去向,宽厚的脚底板与近江的青石板路亲密接触,恣意奔腾着。
快点,再快点。
什么东西,能快成一阵风?
右京自然没有风的速度,可他掀起了一阵风,带起了一瓢雨,喝出了一声雷,划开了街道。
他终究是晚了一步。
破旧的小木屋内,狼藉一片。
地上散落着打碎的碗,种种物什都躺在了地上。
什么都在,唯独不见了桐圭!
右京的双腿蓦然软了下来,他像烂泥一般,瘫在了地上。
他发疯似的狂吼,像是一匹对月而啸的孤狼。
整个世界,都渐渐远去,所有的声音都是逐渐抽离。
他的世界,只剩下了他的怒号。
和极轻的啾啾声。
“啾啾,啾啾,啾啾。”
这自然是那对燕子的叫声,可它们并不在右京身旁,而是在窗外。
有些不对。
意识到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