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白衣胜血
有人说,人死了,天会哭。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只是此时天下的这雨,确实有些大。
如注,如瀑。
在狂风的肆虐下,这雨瓢泼的可怕,落在头上生疼生疼,像一个个成熟了的松果掉落在了头上。
疼的,自然是有知觉的人,而在这雨中的天下,在这近江的街道上依然有知觉的,自然便是右京。
持着竹刀的右京。
不知挥了多少次竹刀,也不知有多少的曾经的乡亲在右京手中失去了头颅,落在地上,化为了血水。
他只知道,挥刀的手早已沉重的如同吊着百斤重的水桶,只是抬起都犹如是一场异常惨烈的厮杀。
血水,兀自的从失去了头颅的身体中喷涌而出。
很快的与暴雨相融,呈现出淡色的迷蒙,将这条曾经人来人往的街道,染成了淡红。
一刀,两刀,一个,两个......
最后的最后,右京的眼神终究是空洞了,难见一丝色彩,他机械的挥动着竹刀,不时闪躲着背后袭来的血口或狰狞的爪子。
他的木屐,早已被血水染红,是这片土地上除了竹刀划过头颅的极少的声音之一。
嗒,嗒,不好听却是最美的声响。
可被右京砍到了数百的诡异生物,却依旧没有减少的趋势。
远处,血红一片。数不清的诡异生物正从四面八方赶来,像是闻到了食物。
看着这一个个曾经的乡亲们蜂拥而至,像是没有尊严的鬣狗,扑倒在地面上吮吸着那伴着雨点的血水,右京的胸口有些沉重。
这一个个诡异的生物都是近江的百姓啊!
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才会如此!
一袭白衣,早已湿透,有些斑驳。
是血吧?
右京自嘲的笑笑,第三只手却毫不停留地落在了又一个诡异生物的脖子上。
手起刀落,血出。
血,狂涌而出,像极了如注的雨。
只是向着四周喷射而出。
右京没有闪躲,任凭这些血落在了他的刀上,他的衣上,他脸上。
这有些奇怪,因为右京本可以闪躲开来,就像之前的无数次那样,可他没有。
这有些奇怪,因为本是白衣出尘的右京染上了与其极不相称的血,画面有些诡异。
诸多诡异生物依旧熟视无睹同伴的死,不要命的向着右京涌来。
右京没有再用出之前那极快的速度来闪躲,而是呆呆的立在原地,任凭众多诡异生物逐渐靠近。
五米,四米,三米。
右京忽的笑了。
他不合时宜的笑了,不是任何一种有着名字的笑,是苦,是悲,亦或是凉?
都不是。
那么这众笑皆非的笑,针对的是谁呢?
没有答案,右京也不知道,这笑是个迷。
而这笑出现之时,众多向着右京涌来的诡异生物中,忽的出现了四道身影。
这四道身影是那样的突兀,因为相比其他诡异生物的狰狞爪子,他们要更加可怕。
因为他们手上拿着刀。
武士刀。
这四个人自然便是被右京毁了容的疤痕武士几个,不知缘何如此,却依旧持着相依的武士刀。
令人费解的是,这四个武士,除了他们脸上不时涌现的血泡,几乎看不出来与平常有何区别。
在四人一出现的时候,右京双目顿时凌厉起来。
这四人,竟带给他一种极强的威慑力,一种一不小心便会丧命的可怕。
四个曾经是武士,现在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