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仁不让。
那时黄天霸并未犹豫。
这不就得了,要不是怕惊了官府,我会跟账房要个千把贯来花,让唐公子跟我们这些江湖人餐风露宿太委屈他了,你说两百贯可以这里租个象样的院子吗?
赵人杰越想越觉得自己要少了,对不起唐寅的托付。
隔天,赵人杰就得到机会弥补。
傍晚,唐寅单独带着两人从租赁的二进宅子离开,行至合肥最大的青楼云想坊。
三个人坐在云想坊对面的茶楼喝茶,一坐就是三个时辰,唐寅百般无聊赖地,手托着下巴看着酒客进进出出,直到一帮家丁拿着棍棒冲进云想坊,坊里有人开始掐架,才终于提起精神,频频探出头察看。
一刻钟后,几个穿着织锦的公子哥们,被云想坊的护院赶了出来。
公子哥们分成两派,背后各自有家丁c泼皮做为帮手站在街上你来我往的叫骂。
鹊七娘会喜欢你这个猪头肥耳,只会靠着父兄在合肥横行霸道的恶衙内?你想笑掉我的大牙吗?
一个堪称俊秀,可惜脂粉味太重的书生,酸言酸语嘲讽对面,面丑如猪却一身富贵的男子。
你写那些不知所云的酸诗,还敢说与桃花庵主神交已久,要我说,你给人家提鞋都不配,七娘是勉为其难才夸了你两句,你真当自己是情圣。
两帮子吵起来,不久便动起手,后来官府派了人来说和,这才各自散开,结束一场闹剧。
黄天霸见唐寅听得津津有味,却要装得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心里就来气。
国难当头,却有人夜夜笙歌,为了一个粉头争风吃醋,不惜拳脚相向!
大叹一声,指着一肚子肥肉的胖衙内说:人杰啊,你看看他,光他腰上挂的玉佩至少要一千贯钱。
又转向那位书生:那把扇子是用一整根象牙打磨,再请巧匠精雕,价值不会少于一千五百贯,换成银钱可以给许多将士发饷,皇帝也差不动饿兵,救国终究离不开银钱。
一叹再一叹,但眼睛根本在发光,却见赵子杰因为唐寅直呼他名字,感动得不能自己。
公子切勿伤怀,有一天他们终会醒悟,他们不醒悟,我也会让他们醒悟。
唐寅愧疚地在赵子杰的上臂拍了拍:这些应该我自己去做的。
万万不可,公子是千金之躯,怎么能为了这两个醉生梦死的浪荡子脏了手,让我们来。
赵子杰又拉上黄天霸,黄天霸愣住了,他不愿意,因为唐寅纯粹是找个由头行抢罢了,为国为民,放他的狗臭屁,这人是披着道德人皮面具的强盗。
但看见唐寅殷殷期盼的眼神,赵人杰那只要他敢说声不,立即会上前赏他一拳的表情,黄天霸还是点头答应。
为了正义牺牲没问题吧?
唐寅又问了一遍。
黄天霸龇着牙,心里把唐寅骂了个狗血淋头才说:没问题。
被灌了迷汤,赵人杰竭尽全力为唐寅办事,半点折扣不打,把两个富家公子打昏扒光,将值钱的东西搜刮一空。
变卖后得钱四千贯,而他们才来合肥两天而已。
黄天霸快疯了,分不清究竟谁才匪,要他说,唐寅天生是当官的料,捞钱的狠辣劲,除了贪官,世上有那批盗匪能比,人面兽心,又一肚子坏水,一不小心就会着了他的道,难怪能让老首领连吃了几次瘪。
用一千贯买下一处小宅子在合肥生根。
唐寅又策划绑了康大老爷的外室,勒索再得银一万贯,当然动手的依旧是他和赵人杰。
理由照旧,萧千敬拉不下脸,林琼是个孩子,唐寅肯去,该去,是赵人杰执意独力承担,而黄天霸为了义气坚持同行。
为了正义牺牲没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