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语文学 】」
即知即行,汪齐要麾下士兵全听唐寅调度,自个跨上马急奔回城。
汪齐刚走不久,韩世忠便领着部众回来,三十八人身上伤痕无数,马背载着战死的弟兄,可见先前战况之激烈。
清点人数,韩世忠带来的五百骑兵,仅余二百一十三名。
见到伤势沉重的兵士,狂欢的人顿时住口,他们出了微薄之力,真正与金兵肉搏死战的是这五百骑兵。
「上岸的全被我们留下。」
韩世忠遥望对岸一眼,下马淡淡地对唐寅说,他屠灭了一大批金兵。
「汪将军已经去知会折大帅,赶在天亮之前回防,大营肯定能保住,大哥你先下去疗伤,这里有我。」
被削去一半箭身的箭矢插在韩世忠臂上,鲜血淌流,得及早止血包扎。
「俺想灌个一坛子酒。」
酒能麻痹神经止痛,韩世忠却是因为渴了,而唯有杜康能消解他想畅饮金兵血的饥渴。
那二百一十三名,加上狗鼻子c破嗓子,共两百一十五人眼里有相同的渴望。
「大营不是禁酒吗,明天,明天我请你们喝个够。」
来汴京大手大脚洒钱,唐寅不差这一点酒钱。
「禁他的狗屁,俺打包票,帅营里要是没酒,俺的头砍下来给你当蹴球踢。」
军中禁令永远不及于高层。
「去拿酒来。」
韩世忠一下令,关勤和几个身上无大碍的士兵,结伴去帅营找酒。
如韩世忠所说,关勤搬来几大坛酒,又从伙营拿上不少大碗,碗不够那么多人用。
「一只碗就够了。」
韩世忠单手撕开封口,舀上一大碗倒在地上:「敬死去的弟兄们,俺韩世忠在此立誓,会送千千万万的金兵下地府给你们陪葬。」
这才重舀一碗,一口喝干,然后将大碗交给唐寅,唐寅顺手接了过来,照样做了一回,一碗敬亡故的英灵,痛饮一碗,虽然没有发下豪语,这动作看在其他士兵无疑是种承诺。
唐寅将碗递给破嗓子,自觉没出什么力,又不是军中之人,破嗓子忐忑地不敢去接。
「放胆地喝,要不是你回报的快,我们哪里知道营被弃了,晚来一步,金狗全上岸,后果不堪设想。」
韩世忠给破嗓子背书,所有人一听,尊敬看着这位其貌不扬,声音污浊的汉子,结帮打杀,破嗓子声名狼籍,哪里有过这样的待遇,感激地看着唐寅,在唐寅支持,狗鼻子嫉妒的目光下,挺起脊梁骨,接下碗,奠祭完亡者后,眼角湿润地喝酒。
虽然对破嗓子将碗传给关勤有丁点不满,但关勤冲进火焰中,将沾到火油惨遭焚身的士兵,拖出火场的义举,狗鼻子自叹不如,而唐寅每个命令,关勤忠实执行,俨然是唐寅的右臂,相对地,他和破嗓子就有点跟不上步伐,能成功烧起火墙,关勤要占首功,有资格在他之前干上一碗。
骑兵一个一个上前取酒,倒一碗,喝一碗,撤逃过,后来才赶至的士兵并不眼红,安静地凝望仪式般地敬酒,想着如果能成为其中一员该有多么骄傲。
心念转得快的,立刻抢拜在韩世忠跟前,愿跟随加入韩家军。
韩世忠全收了,一一问了名字,与他们对喝了一碗。
此战过后,凭着战功,韩世忠至少连升三级,从五品的官职,当不上八阶的中亮大夫,也该有个十阶翊卫大夫做,以这种晋升速度,迟早会自建一军,这时不投效更待何时,前途之外,韩世忠的义气忠勇才是让他们折服最大的理由,麾下又有唐寅这样的谋士,在韩家军不会白白送死,还能拼一份前程,许多人都动心了。
吩咐完防务,韩世忠与唐寅进帅营里拔箭,精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