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语文学 】
等听到梁红玉有意回山东,韩世忠再看唐寅就像是看见珍禽异兽那般稀奇。
三言两语便说服梁红玉,解决他的难题,韩世忠衷心佩服唐寅。
「折大帅天生将才,可叹手下无可用之兵,你也看见了,外头的兵是一盘散沙,我留下当前锋,至少可以振奋士气,打个几场胜战,军士有了底气,就不会畏惧金狗,到时一拥而上,踩也踩死完颜宗望。」
大翎军积弱不振,韩世忠想抛砖引玉,不惜牺牲,唤醒大翎男儿血性与军魂。
「金人一定会强行渡江,时间恐怕就在这几天,妹妹要走就得趁早。」
韩世忠并不看好这场战役。
「一块来,就得一块走,头可断,血可流,要我红娘子抛弃战友先走,没门。」
帮倒忙,唐寅先前所做的努力,全被韩世忠正气凛然的话给毁了。
「唐公子你好好劝劝她,都什么时候还在耍小姑娘性子。」
又在火里倒油,唐寅暗自苦笑,怀疑历史不变时,韩世忠是怎么让梁红玉倾心?
看着韩世忠帅气充满男人味的脸,难道梁红玉也是外貌协会的一员?
「折家军有嫡系子弟在,轮不到韩将军充当前锋,倘若梁家军立了功,折家军的脸面要放在哪里?韩将军没有争功之心,却难保他人不会胡思乱想,两军交战,最忌讳军心动摇,要是引起内乱,坏了折帅的布局,让金兵见缝插针,相信并非韩将军所乐见。」
偏向韩世忠,打死梁红玉也不会走,唐寅进行男人间的对话,晓之以理,慢慢让韩世忠改变心意。
派系之争,军中不比朝堂少,这些日子韩世忠拒绝折家子弟的邀宴,确实招来许多白眼,冷语嘲讽,尤其是他才得到皇上召见不久,朝夕不懈的练兵,像是在折家军脸上搧巴掌,向折帅自请为前锋时,折家子弟奋起抢夺,正如唐寅所说,折帅最后将前锋给了自家子弟,梁家军被分到右军与其他军系一同。
「都是为大翎c为皇上效命,只要能杀金狗就行。」
用惨败的结果推论过程,唐寅随便就点中核心,摇撼韩世忠的心。
自小参军,韩世忠远比梁红玉明白将中斗争残酷,派系分明,为保全实力,对友军见死不救的事时有所闻,抢功更是严重,不容许外人出头。
「韩将军说得极是,能守住汴京,做什么都无妨,但伯虎听说金兵以五万人困住太原,太原一破,五万金兵南下与完颜宗望c完颜宗翰合流后,折帅要拿什么抵御千军万马,丢了整个北方,汴京还能撑多久?」
却见韩世忠抬手要唐寅莫要再说,无论如何他都会维持初衷,待在折帅军中,尽一份心力。
他不走,梁红玉留定了,两人转眼又开始口角。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不识字的人也敢拿伦语出来卖弄,孔老夫子在地下有知,也会捧腹大笑,笑你囫囵吞枣,不求甚解,污辱读书人。」
大男人主义碰上大女人主义,有如烈火撞上寒冰,眼见言语交锋快要变成刀剑相向,唐寅介入喊停。
「有事好好说,何必动刀动枪,韩将军不想走就留下,梁姑娘不肯走,韩将军也别强迫她,报国之心无分男女,韩将军怕有负韩大帅重托,就好生保护梁姑娘,将她全手全脚带回山东。」
想死容易,活命难,唐寅尽完人事,剩下的由他们自个裁夺。
第二次在唐寅眼前吵得面红耳赤,韩世忠与梁红玉倍感羞愧,放下争执,韩世忠让手下张罗一桌吃食,遵从军中禁酒令,以茶代酒款待唐寅。
聊了好一会儿,趁梁红玉回到帐中更衣,韩世忠派兵把风,偷偷对唐寅说道:「俺有件事想私下拜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