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
店小二一上楼旋即被人叫来询问。
「江宁第一风流才子唐伯虎给袁行首,不,该说是给袁绒蓉姑娘送聘金。」
店小二乐呵呵说。
「赎身就赎身,招摇过市不成体统。」
在士子眼里,青楼女子难登大雅之堂,高调纳妾,更是会被冠上宠妾灭妻的恶名。
「宋大爷,你觉得桃花庵主会在意这个吗,会在意就不是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的唐伯虎了。」
店小二小心隐藏话里的藐视。
如今在江宁城,桃花庵主就是有古魏晋名士风范的代表人物,不能以常理度之,俗礼拘之,桃花庵主所作所为,无不叫人佩服c竞慕。
「那是,看来宋兄还不知道几天前,唐伯虎舌战潇湘院,王婆子呕血碎银牙的壮举。」
邻桌的客人喜逐颜开,比手划脚,将唐寅上潇湘院赎人的经过说了一遍,周围的人即便听过,再听一回,依然亢奋地不能自己。
吴嬛嬛不理会蒋杰的劝阻,无视男女大防,凑近去听,一双美目,随着唐寅威风八面,为护心上人,浴血杀出重围的画面,越发明亮缀着星芒。
「林公子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嘿嘿」
店小二挑眉卖弄最新收到的风,手心外摊,手腕晃啊晃地,索要开口费。
吴嬛嬛嘴角朝蒋杰一呶,要他打赏,蒋杰老大不甘愿地,挤进人群,在店小二手里放了一小贯钱。
「快说。」
店小二讪讪地笑纳了,手上布巾往肩上一甩,说道:「今早少监事家的魏管家来咱茶社喝早茶,他们家二公子昨晚和桃花庵主吃酒,把详情问了个遍」
滔滔不绝,说得煞有其事,国子监监生空有血气之勇,如何帮倒忙,扯唐寅的后腿,幸亏唐寅机智过人,化险为夷。
「赵延年跌股出丑,唐伯虎力挽狂澜。」
店小二定调说,昨天还是见义勇为的赵延年,转眼成了个笑话。
这头兴高采烈说事,那头华掌柜已拿着王姨亲手按印的收条回六如居。
一进大厅,就见到秋香双手举着一个小铜盆,满脸委屈,咬着唇,想哭却不敢哭,跪在蒲草垫上。
宝环跪在秋香后面,洗衣用的大木盆压在她粗粗的胳臂上,小短腿直接跪地,长着雀斑的花脸挂着两行泪,死命地撑着左摇右摆的身子。
袁绒蓉忧心忡忡地站在秋香和宝环之间,焦急地来回踱步,看见华掌柜像是得救似地。
「华掌柜你快去帮秋香求个情,再这么跪下去怎么得了?」
唐寅用具体行动告诉秋香,乱爬主子的床的下场。
说秋香是唐寅的命根子也不为过,哪户人家罚孩子跪,还会隔个蒲草垫,若不是非得给秋香长记性的事,唐寅不轻易施罚。
打在儿身,痛在娘心,华掌柜知道唐寅的心情便是如此。
「东家自有决断。」
称职的掌柜公私分明,而唐寅向来不爱人干涉他的私事。
华掌柜走到宝环面前,骂道:「妳这不省事的小蹄子,又挑唆秋香做了什么事。」
不客气斥责宝环。秋香虽管着桃花坞和六如居的奴仆,但她依旧是个孩子,唐寅所在的内宅,没有父母,兄弟叔伯,姐妹姑嫂,没有勾搭不清的利益纠葛,
乌烟瘴气的宅门内斗,某方面来说,秋香像张洁净的白纸,她对自家人又少有戒心,容易受到影响。
宝环既然受罚,必然有挨罚的理由,华掌柜不同情,甚至更生气,其他门户这等带坏主子的婢女,不是打完板子就发卖出去,况且宝环不是初犯。
「我这就去劝,姑娘从旁搭个话,语气横一点也无妨,东家不会在我面前,拂了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