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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脸面。

    「国子监学正吗?」

    王姨冲着赵延年冷笑,赵延年厌透这张市侩的嘴脸,却不得不畏缩,事关谋逆,一品大员也会退避三舍。

    「小小承节郎够格吗?」

    霍平哼了一声,撇过头去不看王姨。

    唐寅倒是也没想到这一层,看向袁绒蓉,只见她落寞地点了点头,默认此事为真。

    王姨要看唐寅气c要见唐寅怒,慌得面如死白,上窜下跳的模样,一舒她心中的怨气。

    「收留官妓为私娼律所不容,为何王姨能自免于外?」

    唐寅却像是多学好问的学生,虚心诚恳地求教。

    一拳打在棉花上,王姨一个落空,不由自主地被唐寅牵着鼻子走。

    「教坊司有得是官家小姐,相貌c风范c教养样样不缺,底子好,稍加调教便能接客,大江南北哪间青楼里没有教坊司出身的姑娘,使了钱将看中的姑娘接出教坊司,托给人牙子,再由人牙子卖给青楼,出了事,青楼只消说不知情,把罪责推给人牙子,顶多缴些折罪钱便是。」

    王姨说的并非秘密,在青楼已行之有年,她不过是捅破这层窗户纸。

    「多谢王姨教我。」

    唐寅谦恭地致谢,不耻下问又道:

    「官府究责后,这些教坊司的姑娘又当如何?」

    问到正点上,王姨恶笑,斜眼看着袁绒蓉说道:「私自逃出教坊司,轻则发配到军中为妓,重则处死。」

    「这么严重?」

    唐寅苦恼地说。

    「哪得话,前年康王爷从静思馆收了一个歌妓,她就是教坊司里的娘子,王爷发一句话,教坊司从此没有这个人。」

    王姨揶揄唐寅没本事,没钱没势竟敢大言不惭要赎袁绒蓉。

    「唐某不是王爷。」

    唐寅垂下肩说。

    「翁知府翁大人与友饮酒,听闻友人说了一句此女甚好,翁大人便把陪侍的姑娘送给友人为妾,这位姑娘原籍也在教坊司,却在夜心阁挂着牌子。」

    唐寅的挫败就是王姨的快乐,王姨一击再一击。

    「伯虎更不是知府大人。」

    腰杆微微弯下,唐寅好似斗败的公鸡。

    「有钱能使鬼推磨,伯虎若是洪大官人那样富可敌国,说不定有法子能办得周全对吧?」

    眨眼间,唐寅从无力的鸡变成狡狯的黄鼠狼,重振声势,一刀刺中王姨的要害。

    唐寅嘻笑地从王姨身边走过,唰地扬开扇面,要摇不摇缓步踏上楼梯,朝着袁绒蓉招手,示意她走近,两人在楼梯上会合。

    唐寅旁若无人牵起袁绒蓉的手,袁绒蓉落落大方地受了,两颊染红,娇唇欲滴,眸子晶亮如星,周身散着一股俗尘不沾的仙气,不见委屈c惊促。

    「各位都听见了,金榜题名难不过登天,登天之难,唐某却说,登天再难,难不过一条情路,但伯虎是头强驴子,不到黄河心不死,前方纵是荆棘遍布c万丈深渊也要闯上一闯。」

    袁绒蓉感动地握紧唐寅的手,唐寅轻笑又道:「唐寅一介书生,小小营生不足以买官鬻爵,仅有一股傲气,一份傻气,一腔浇不熄的红热血,说得更白点,就是不知死活的疯劲,桃花庵主不缺桃花不缺狂,只缺知心人和买酒钱。」

    一席话说得所有人会心一笑,王姨却青紫了脸,手已经掐出血。

    唐寅松手,从交握改搂着袁绒蓉,袁绒蓉依顺地靠在怀里甜笑,静听唐寅说道。

    笑舞狂歌十七年

    花中行乐月中眠

    漫劳海内传名字

    谁论腰间缺酒钱

    诗赋自惭称作者

    众人多道我疯癫

    些须做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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