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语诗从第三节课开始才有课,利用这段时间,她把昨天同学们的作业都批改好,叠成了两栋厚厚的“堡垒”。
这时她才从包包里拿出了那份特殊的“作业”。
这是她今天早上临走前收拾包包的时候,在书桌上发现的。
那是一本她以前保留下来没用过的笔记本,可当时它被中规中矩地摆在书桌的最中心,让她留意到了,拿起来细看,上面还写了两个漂亮的方字“日记”。毫无疑问,那肯定就是王琅的“作业”了。
她翻开那“作业”,里面仍旧是方方正正工整的字体。
2016年9月6日星期二,今天是我第一天开始写日记,谢谢主人教了我日记的格式,可惜的是,也并没有教我更多的了。
今天很高兴见到主人,可惜回来时和小黄吵架了,或者说是被它骂了一顿。它骂我丢了它的订单,害他丢了不少的客户,可是我反对了它的话。我说我不想换回来,我们要高高兴兴地享受以后的日子。
虽然只是短短的几句话,可白语诗从字里行间都可以感受到,王琅被小黄骂时的难过,还知道了他愿意成为人类,接受命运安排的想法。
白语诗直直地盯着这几行字十几分钟,终于拿起红笔在下面写道:
别难过,这只是小事情而已,以后可能还会有更多让人难过的事情等着你,做人就要学会包容。另外“反对”应该改为“反驳”会比较好。这是好的开始,继续加油!
她写完后放下笔,认真地观赏了一下自己的字,发现在工整的“印刷体”对比下显得相形见绌。她不自觉地抽出了一张二次纸,开始在上面反反复复地练起字来。
“哟,语诗,是在练字吗?你的字已经够好看的了,还需要练字什么字呀!”于一恒刚下课进来办公室,看到白语诗拼命地在纸上写写画画的,便好奇地走了过来。
白语诗怕其他人看到王琅的日记,马上把那笔记本合起来,放回包包里,然后才道:“没什么,练一下而已。”
敏感的于一恒,留意到了她的这个动作,感觉到她是故意把什么东西藏起来了,再次发问道:“刚收起来的是什么?不是学生的作业吗?”
“哦,那是我朋友家孩子的日记,说让我批改一下而已。”白语诗还是不动声色地道着。
于一恒挑了挑眉,凝视了白语诗一会儿,见没问出什么,只好悠悠地离开。
“白老师,这是我的日记。”黎珈弘自信的脸抬起,双手拿着日记递给白语诗。
又是日记?于一恒站在不远处停住了脚步。
“好,我等下就会去看的,你先回去吧!”白语诗温和地点点头,双手接过日记。
依旧磨磨蹭蹭,不想离开的黎珈弘,又问:“白老师,可以现在就批改吗?我心里着急。”
白语诗暂时没有其他的事做,便点点头打开了日记,仔细地看了起来。
与王琅的日记不同,黎珈弘的日记写得文艺多了,他细致地描写了昨天看到日落夕阳的变化。可以看出,他写得相当用心,没有什么语句不通顺的地方。
到段落的最后一段,写的是他提问她什么时候可以相约一起看日落的句子。
白语诗并没有在意,只是以为他为抒发情感所写的,便只在日记的下面写了些赞扬他语句优美之类的话,并没有回答到他最后的那个问题。
一直站在旁边的黎珈弘便着急了,俊眉锁起,见白语诗都已经放下红笔了,马上道:“白老师,你还有这个问题没有回答我。”
白语诗怔了怔,看着黎珈弘漂亮的指尖所指向的问题。心里嘀咕着,这问题一定要回答吗?
她想了想,又拿起红笔在上面写道:有机会老师也想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