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重击在她耳畔,教林馥瞬间清醒。她于黑暗中独坐榻上,早已惊得浑身冷汗。她心神不宁,周身战栗,甚至连呼吸都在颤抖。
燕榕正于此时抱住了她。夜里太黑,她看不清他的模样,只觉他一只手自她腋下穿过,另一臂勾住她的腿弯,抱着她便往自己房里去。
林馥心有余悸地伏在他怀里,只听他问道:“你怎么这样重?”
自从换了宅邸,沈全和杨桃伺候得也好,她是比从前多了二两肉。林馥瞬时连方才的噩梦也抛到了脑后,讪笑道:“分明是你力有未逮。”
“若不是此时此地,非得教你好好见识一下天生神力,可别哭喊着叫哥哥。”
燕榕知晓她素来嘴硬,也不知做了什么梦,衣衫都湿透了,还是抿着唇什么也不肯说。待他将她放在榻上,便寻了干净的棉帕来替她擦身。
林馥掩着衣襟躲闪,“三更半夜的,你做什么!”
燕榕笑道:“反正不是做你朝思暮想的那回事。”
睡袍宽大,哪里要他点了灯再来解衣,摸索一番便将她剥了个干净,从头到脚擦拭干了才作罢。
“做梦都能将自己吓醒,到底是梦到了什么?”燕榕又寻了干净的衣衫给她。
林馥窸窸窣窣地穿衣,低声道:“我想还是将沈荆养在身边为好。”
燕榕听罢,却负气似的将她的衣衫拢上,将她裹了个严严实实,“这副模样,想别的男人做什么?”
林馥哑然失笑,“他还是个孩子。”
“十二岁,放在北齐都能娶亲了,你跟我说他是个孩子?”
“是你将他带回来的。”
“是,可是我后悔了。”
林馥不由诧异,“后悔什么?”
“我以为你见着他会欢喜。”燕榕直将她往怀里带,而后轻轻抚着她的后心道:“没想到反而教你寝食难安。”
“你可曾查过沈荆底细?”林馥忽然问。
这女人,任何时候都不会任由情感操控理智。
“我送到你身边的人,自是查过的。”
“有劳殿下费心了。”
“别说这些虚的,你该对我好好上心才是。”
她于黑暗之中枕着他的臂弯问:“现如今你也知晓我身份特殊,尚不知日后祸福,纵是有一日将名姓公之于众,前路也艰险难测。燕榕,你可想清楚了,你图我什么?”
啧!好大的胆,倒是敢直呼皇室贵胄名姓了!燕榕将五指埋入她的长发,慢慢按压着舒缓她的紧张,“贪图美色算不算?”
“男色还是女色?”林馥问。
“从前是男色,而今是女色。”
人言齐女娇软,最惹人怜,可林馥平素清高孤傲,也只有此时才肯软软地倚着他。
燕榕不由问道:“你白日里说,你姐姐闺名元瑶。那么你叫什么名字?”
他的指腹还徘徊在她发间,她却是呼吸越来越缓,钻入他怀中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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