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上站着一个哭泣不休的,楼下又有个长跪不起的。一时间行人纷纷驻足c频频交头接耳,当街围观情变真乃一大乐事。
燕枝哭着哭着反是懵了,方才负气之时也未考虑到这般后果,若是被人认出来c再向皇兄告上一状,她岂不是要举世闻名了!
有人不由道:“看这阵仗,莫不是男子婚后出墙,被夫人发现了?”
“而今乃是一妻制的天下,婚后出墙是要吃官司的!”
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燕榕的面色越来越黑,嘴唇紧紧抿着,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见身侧的林馥挪动了一下身子,与不远处的岳临江对视一眼。
岳临江叮嘱了弟弟几句,岳临风便连忙冲出了人群。
又过了一会,便有不少女子也沿街围上,其中不乏在明城女学念过书的女子,一眼便认出了太傅大人。但见她牵着一个女子下楼,那女子始终低头哭泣,看不清样貌。
人群之中顿时炸开了锅。
“太傅牵了女人的手!”
“太傅说过终身不娶!”
岳临风连忙安排了马车过来,将林馥与公主送走。燕榕便大步流星地拽起地上的陆景明,“你倒是同我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陆景明亦是没有料到能闹出这般动静,叹息了几声c欲言又止。
待故事的男女主人公纷纷离去,围观的百姓便也自行散去了。只是人群中有女子哭泣道:“说好的终身不娶,竟是背着我们有了相好的女子!”
林馥倒是不知明城少女对她怨念颇深,只是轻轻抚着燕枝的后背道:“殿下可是仍然觉着伤心?”
燕枝伏在林馥膝上,神情恹恹道:“又伤心又丢人”
“若是殿下心中不痛快,便同我说说。”林馥抹了一把燕枝脸上的泪,竟是比不足五岁的凰儿还爱哭。
燕枝酝酿了一会,却不知从何说起,说到底是被自己的哥哥给坑了。当日林馥被关押在天牢,皇兄又不准三哥涉猎此案。三哥连夜来求她,要她务必要照顾好狱中的太傅,他则会不遗余力地帮她达成生平所愿,哪知这人竟是在诓她。她喜欢的人不多,唯独陆景明一人,三哥仗着自己同辅国将军是好兄弟,随口应下此事,却是没了下文。幸亏今日只是在世家女面前丢脸,若是她厚着脸皮请皇兄赐婚,又被陆景明拒绝,堂堂长公主岂不是会沦为全天下的笑柄。
林馥只见燕枝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负气道:“说到底还是怨太傅。”
“我?”林馥不由诧异。
“三哥喜欢你,便是想法设法地坑了我这嫁不出去的妹妹!”燕枝说罢,却是环住林馥的腰身道:“纵然他不知你是个女子,也一样喜欢你。可是我”
“殿下莫要难过。”林馥笑道:“辅国将军一心扑在国事上,并无男女情 爱的心思。今日殿下向他表明心迹,他纵是一时不懂,亦会对殿下念念不忘。更何况身为禁脔,天下又有怎样的女子敢染指于她?”
“禁脔?”燕枝笑逐言开,“他迟早是我的,对不对?”
林馥点点头,“只是殿下在他面前,莫要高高在上c盛气凌人,否则恐怕会吓坏了辅国将军。”
“我吓坏他?”燕枝的眼睛骨碌碌转了一圈,破涕为笑,“他可是所向披靡的大将军呢!”
“辅国将军毕竟是寒族出身,万不可教他觉着殿下齐大非偶。”林馥解释道。
燕枝是太上皇唯一的女儿,从小如众星捧月般,被几个兄弟呵护着长大,在宫中时常耍小性子也有人宠着。可是面对辅国将军,她便是不折不扣的天家公主,便是士族子弟在她面前也自惭形秽,更别提寒族将军陆景明。
燕枝低着头道:“其实这些道理我都懂,故而从前不敢告诉任何人,怕的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