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静默般没有动静,护堤林后带着民国风情的高楼民居在雾霾中沉默。
狂风阵阵,丁萱关上车窗,眼角余光却突然发现江里若隐若现的一个巨大的黑影像是飞机投影一般消失在水花里。
“你看到水里有东西了吗?”她迅速转头问司机。
“乌龟?”司机打趣。
丁萱浑身的血液都快凉了。然而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搜索记忆,毫无头绪。“还要多长时间?”
“看这堵车情况,一个小时吧。”司机悠闲地说。
她不能再等下去了,直接付钱打开车门就下车。就算在大桥上走过去,也比坐在这里等强。然而才刚刚下车,路过的巡警就立马喝住她,怕是她要跳江,让她立即回到车上。丁萱无奈,只得再次回到出租车上。
这一等果真就是一个小时。
天空飘起细细的雨,随后很快越下越大。难熬的等待中,司机终于将车开到目的地。丁萱下车就拉起衣帽朝楼下跑,几步之后停滞了脚步。
眼前黄色警戒线里,穿着雨衣的警察在站岗,围观的人群打着雨伞,看着楼下两辆大型消防车,以及七楼浓烟滚滚火光明艳的窗户。
“这火还真是见了鬼,怎么还扑不灭?”一个消防员在指挥疏散楼里的住户,大声问同事。
丁萱变了脸色,试图挤过人群到最前方问问警察到底怎么回事,如若段律铭出事了,怕是要责怪于她。她四处张望,倏忽间瞥见花坛里一晃而过的白色。
九尾?那只狐狸?
丁萱立马退出人群。
“九尾?我知道你在这里。”她抹了把被雨水打湿的眼睛,睫毛上的水珠轻颤,“我见过你。”
草丛抖了抖,一只体型较小的狐终于露出它的脸,似乎带着点不怀好意的表情,看着面前的丁萱。它其实是一直在这里看热闹的,发现丁萱来了之后它才躲起来。
“段律铭现在在哪里?”丁萱蹲下来。
狐狸似乎没听到她的话,在雨里舔着自己身上的毛。
“你不用瞒着我,”丁萱压低声音,“狡兔三窟,段律铭肯定不止这一套房是不是?他是回家了还是在外?”
狐狸似乎是诧异了,歪头瞧着她,似笑非笑中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媚,突然起身朝外跑。
“等等我!”丁萱循着它跑去。
半小时后。
丁萱站到了几个街区之外,一个高档小区的十六楼。狐狸送她上来后便消失了身影。
这一层楼两个住户,1601的大门紧闭,1602则轻掩着门。
丁萱推开了那扇没有闭合的门。
室内没有开灯,暮色下光线灰暗,桌上的茶盏、柜上的雕刻、所有摆设都跟油画一样静默,飘窗洁白的窗帘被空调风吹起。墙壁边,屈膝坐靠着一个人
迟疑片刻,丁萱悄声走过去。她头一次在他身上看到了类似……寂寥脆弱的讯息……这一瞬间她才能将眼前这个人与她笔下自己曾经偏爱的角色对上。可是,可是……
他突然睁开眼睛,眼眸迸发出光亮,让她堪堪止步。
段律铭上身只穿着一件黑色背心,身边放着一个装着黑红液体的杯子,胳膊上狰狞的撕裂伤已经在慢慢愈合,慢慢恢复光滑的肌肉表层。只有他胳膊侧面的拉伤还没处理好。
在他的注视下,丁萱走过来,无声坐下,拿起旁边的医用棉浸了朱砂水擦拭那还在浸血的伤口。
他突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我……”丁萱试图开口解释,“我刚——”
“你到底还记得大纲多少?”他看着她。英俊的面庞透着些许苍白,但周围的暗色与赤、裸的上身似乎助长了他极具迷惑性,像是魔鬼一样的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