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拂衣亦步亦趋的跟着他,看着男人在这么几步路的距离中又苍白了几分。
可她不敢伸手扶一扶他,直到他在榻上坐下,她才蹦起来准备去关窗。
“别关了。”
长孙炽哑声道,
“我想吹吹风。”
夏拂衣有点迟疑的看了一眼窗户,最后还是听话的坐在了他对面。
榻上的桌子刚刚已经被她掀翻了,此刻夏姑娘却又只能哼哧哼哧的将桌子搬过来。
长孙炽看了一眼被放得乱七八糟的书册,问道,
“看得懂吗?”
夏姑娘眼神漂移了片刻,生硬的吐出两个字,
“还好。”
长孙炽嘴角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却又很快淡了下去,
“其实你不用看这些的。”
“可他们说皇后必须得看这些。”
夏姑娘这些天其实也非常苦恼,她从小就很少接触书籍,很多东西根本就看不懂,让她乖乖坐着看完一本书简直就是一场酷刑,还不如叫她去挥剑一万次来得痛快。
此刻听到皇帝说了这么一句话,她心底第一时间便有些高兴,于是嘴上的话便也迟疑了一些,
“我要是不看的话,岂不是没资格当皇后了?”
“我的皇后不需要这些资格,”
长孙炽似乎为她的话感到好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我的皇后只要得到我的首肯,就已经是最大的资格了,这世上谁都不能反对。”
夏拂衣终于高兴起来了,她眼眸都亮了亮,却又很快被压抑成一本正经的模样。
她望着长孙炽,认真又严肃的对他道,
“那你去跟嬷嬷说吧,我早就不想看这些东西了。”
长孙炽笑着点了点头。
有风从窗外吹来,带着一些泥土和雨水的味道,长孙炽将目光移过去。
这几天神京的天空总是有些灰蒙蒙的,云层压得很低。
他不知想起些什么,突然问道,
“太虚山上的这个时节,也总是下雨吗?”
夏拂衣想了想,回道,
“是的,这个时节好像到处都爱下雨。”
她侧头看了一眼窗外的天空,
“不过太虚山哪怕下雨时节天也总是蓝的,跟望不到边的冰川一样。”
“下雨的时候你一般都干些什么?”
夏拂衣细细想了想,
“师傅还活着的时候,我们总是躺在树上拼酒,醉了就睡觉,醒了就继续喝,等到了吃饭的时候,他就总是把我踹下去做饭吃。”
“吃什么?”
“山上有野味,我打野可厉害了。”
夏拂衣的眼中渐渐浮现了一些明亮的光,
“有时候我们也自己种菜,不过大多数时候都吃肉。”
“师傅走了之后呢?”
夏拂衣愣了愣,迟疑道,
“好像也没什么差别,师傅走了之后,我练剑的时间就多了些,喝酒的时间就少了些,而且师傅走了之后,每天都会有人上山来跟我打架,我都没什么空去打野了。”
长孙炽看着眼前出神的夏拂衣,他几乎能想象到每天迎战的少女包裹着不耐情绪的冷酷表情。
那真的很生动。
就像眼前回忆起从前的夏拂衣,眼睛像是星子一样的发着光,风吹过她的头发,仿佛每一根发丝都浸染着自由与骄傲。
这让他心动极了也罪恶极了。
长孙炽慢慢收回自己的目光,开口截断了夏拂衣的回忆,
“你要知道我的故事吗?”
男人嘴角噙着淡淡的笑,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