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蹦,“叮”一声到了13层,罗建低头:“再见,小夏。”
“再见。”
“明天去海淀的工地么?”罗建迈出电梯,又回头问。
“后天去那个。”
罗建点点头,转身走了。
又上一层,夏石榴出了电梯往左拐,掏出钥匙开了入户门。狭窄的走廊一片昏暗,她抬手开了灯,往里走了几步,在一扇门前站定,钥匙插入锁孔晃了几下,整个门框都跟着晃动。
这门根本是防君子不防小人的装饰。
夏石榴想,真要是想进来,别说男人了,就是她也应该能一脚踹进来吧。
进屋后,夏石榴放下水瓶,转身插上门,又将房间里唯一的小窗户打开透气。
这窗户正对着隔壁的墙,进不来多少光,也没人能看进来,所以夏石榴也没挂窗帘。
这屋里没有厨房,她坐在床上歇了一会儿,起身在自己屋里用电饭锅煮了点蔬菜粥,从背包里掏出那两个小包子热上,倚着靠在床边的小书桌吃起晚餐。
她边喝粥边盘算着,如果找到姓陈的,自己只算虚惊一场,还能在这住下去。如果找不到,就惨了。想住下去,还得交5600。她放下勺子,翻看手机短信,前几天收到的银行信息,卡内余额1300。
夏石榴放下手机,在枕头底下摸出一个小记帐本。
去了寄给家里还债的和给弟弟的生活费,自己为了方便工作买了个笔记本电脑,现在算上钱包里的300块现金,堪堪1600块。
万一找不到那孙子,自己就要露宿街头了……
夏石榴拿勺子搅着粥,叹了一口气。
饭后刷完碗筷,夏石榴在屋里仅有的两米空地上来回走着,喝那盒酸奶。八连杯的那种,楼下的小超市可以拆开卖。夏石榴这没有冰箱,她怕买一大盒放坏了,便每天买一杯。插上吸管,两三口就没了。
夏石榴晃了晃塑料的酸奶盒,又用力的吸了两下,确认没有了,弯腰将小盒子扔进垃圾袋里。
忽见到膝盖上蹭的白漆,不由得用手抠了两下。漆掉了一块,屈指一看,指甲里都是白色粉末。
她拍了拍手,走到敞开的布衣柜前,拿出一套分体睡衣换上。又从衣柜下拿出一个脸盆,将脏衣服放进去,然后拿了洗漱用品,端着脸盆去洗澡、洗衣服。
刚锁上自己的门,外面的入户门也开了。隔壁住的林姐带着孩子刚回来。一见夏石榴立刻拉住她:“小夏,我今天接到电话说我交的房租被卷跑了,好几千块钱呢,你说我这带着孩子来这里看病多不容易啊……”说着声泪俱下,夏石榴一时措手不及。
林姐的儿子三四岁的样子,是个听障儿童。她为了给孩子长期治疗,从外地过来,在这租了房子。那孩子带着助听器,见妈妈哭了,也跟着哭起来。
夏石榴连忙劝林姐:“您别哭了,看孩子都吓到了。”
林姐低头摸着孩子头发哭得越发厉害,“孩子爸爸在家里每月寄钱过来,最近已经借了不少钱了……”
夏石榴看着眼前哭嚎的一大一小,不知所措,“您别哭了,哭也解决不了问题……我的钱也被卷走了……”
林姐顿时停住:“你的房租钱也被卷走了?”
“嗯。”
林姐抹了两下眼泪,“我中午回来听说旁边那家的一对小夫妻的钱也是被小陈卷走了,咱们人多,一起找他们要,不信要不出来,咱们都不搬走他也没办法……”
夏石榴看着突然有信心的林姐不知道说什么好,只点头说:“能要回来钱当然好。”
又听着林姐絮絮叨叨说了一会儿中午听说的情况,小孩子又哭闹起来,她才带孩子回自己屋。
夏石榴洗漱完毕,又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