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手把父亲血肉埋葬的场景,他只有自己在那座山上后修行开始的记忆,他只有自己成为光明传承后的记忆。
这样的徐畏光很强大,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与阴影,他更像是上苍培养在世间的一道傀儡,唯上苍是从。
所以,知苦手中的长弓也不是他的对手。
它渐渐被徐畏光眸中的这两道圣洁气息所降服,缓缓开始安静下来。它不再颤抖,不再沉重,知苦满目错愕地望着自己手中的牛角弓恢复如初,心中的震惊不亚于捡到了千两黄金,要知道这把牛角弓已经跟了他足足十七年,可他从来都不知道它会主动于光明之气发出如此强烈的抵抗,即便抵抗不过。
瞬息之间,一股微凉的清风拂面而过,吹在那把被光明之气灌溉过的牛角弓上。
捆绑在长弓上的破布蓦然间化成了一堆磨粉无声落下,落在知苦那双破旧的长靴上,那张本是已一种骨白色的牛角呈现在眼前的大弓也开始龟裂,一道道细微的缝隙蔓延在整张大弓上,然后碎成了无数道蛛丝一般的复杂纹路。知苦看着手中的牛角弓龟裂开来,心里莫名的忧伤与疼痛,他恨眼前这名满身都是白色的光明神座,因为是他亲自动手毁掉了原本的牛角长弓,但便在这时,一阵更大的风再次从清笔斋里拂过。
两道清风都是光明神座动用天地之气促成,第一次吹落了那些被光明粉碎的破布,第二次吹落了那些自牛角弓上龟裂下来的骨骼,然后露出了一张隐藏在牛角之下的血红色大弓。
这张大弓没有之前牛角覆盖时那般粗壮,它看起来十分简单,但浑身都是血红色,而且在这张弓上,刻画着无数道密密麻麻的纹路,看起来十分古老。知苦双手捧着这张大变模样的大弓,不知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因为现在的它看起来,早已不再是之前认知中的那样!
光明神座大人看着知苦手中的这张血红色长弓,那双圣洁的眸子虽已是恢复了常色,但依旧透露出了一丝潜在的兴奋,他对知苦说道:“这才是这张弓的真实面目,并且它有一个很血腥的名字,它叫血藏弓!”
知苦疑惑问道:“你到底是怎么知道它在我手里的?”
光明神座望着他,没有隐瞒说道:“因为它染了你的血,所以才会促动轮回眼的预知能力,知道它的作用是什么吗?它是专门射杀魔子的世间圣器,也是唯一可以杀死魔子的圣器,现在,我要你把它交给我!”
说之话间,光明神座便伸出了他那只苍老的手。
他的手看去很干燥,很枯老,像是没有任何血肉的干树枝,仿佛只是被一层干燥的人皮所裹住白骨,而且那些流动着血液的青筋像是一根根蔓延在他手背上的树根,让人不敢直视。知苦看着他的手不断靠近自己,看着他张开五指后的那种恐怖举动,情不自禁地抱着手里的血藏弓倒退了一大步。
这一大步,很巧合地避开了光明神座的枯手,所以光明神座没有抓到血藏弓,因此心底里的愤怒再次上升。
知苦看着老他脸上渐渐堆积起的怒火,很认真说道:“我不能把这把血藏弓给你!”
光明神座尽量让自己的愤怒得以平息,却依旧难以控制的颤抖着沙哑声线说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言而无信?莫非你就是十七年前将临的魔子?还是你不想要自己和你妹妹的命了?”
光明神座大人猛然喝道:“如果你是魔子,那么就是上苍要你灭亡,如果你不是,那么就是你在逼我代替上苍赐你们死罪,现在,我要将你们都杀死,并夺回这张血藏弓,以此来拯救世间,消除新生的魔子!”
话音未完,光明神座便再次圣光大放,他伸出自己的右手,抓向那抱着血藏弓的知苦。他没有动用那支象征着上苍的权杖,因为对他来说,眼前这名少年即便成了初识境的炼气士,那也等同于苍鹰之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