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酒鬼,天天抱着个酒坛子,喝个没完没了。”
他那样一个沉着稳重的人,怎么会天天买醉,是过的不好吗?可是他过的不好,我又能怎样?
他讨厌看见我,就算见到我也恶言相向,话里带刺。
真的不明白,明明相爱的两个人,怎么会变成这样,比陌生人还要陌生。这一年来,到底发生了多少我不知道的事。
正想着,忽然听见绿珠一声惊呼。
“小姐,你看!”
绿珠指着我肩上的一点白色,惊讶道:“小姐,下雪了!”
我侧过头,望着左肩上淡淡的一点白,渐渐融化在大红的锦衣上,怔忪了一会才明白,这是雪花。我伸出手,接住一片雪花,凉薄的一片,落入我同样冰凉的掌心,渐渐融化成一滴水,像一滴晶莹的泪。
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呢,梅花等到雪了,可是,我等的是什么,还没弄明白。
还记得穿越重生后的第一场雪,我和当当高兴的在院子里打雪仗。
笨女人…
恍然间听到有人叫了一声。笨女人,只有当当才这么叫我。
当当…
我失神地往前走了两步,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没有。绿珠慌忙扶住我,“小姐,你怎么了?”
我怅然若失的望着她,轻轻一眨眼,一滴泪落了下来。绿珠惶恐的挽紧我的手,正要开口却先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
“媗儿…”
绿珠又一声惊呼,“大少爷!”
我抬眼望过去,不远处站着一个青衫男子,随风飘散的雪花落到他身上,显得他那么虚幻,恍如凭空冒出来的人;然而,他暖如和煦的笑容,灿若阳光,照亮了我心底所有的黑暗,驱散了我心底所有的不安与惶恐。
我拂开绿珠的手,踉踉跄跄地向站在梅树下的青衫男子走过去,手臂竟然不自觉的张开,像是等着一个期待已久的拥抱。
风若寒微一迟钝,接着大步向我奔来,他握住我伸出的手,双臂一伸便将我紧紧抱在怀中。
他的头埋进我的颈窝,呼出的热气喷洒在我颈侧,温温的,带着一丝湿气,让我心颤,扰乱我原本就迷离的神志,像分不清眼前的人和物。我踮起脚尖,搂住他的脖子,凑近他耳边,喃喃自语道:“你终于回来了。”
他身子一僵,手中力道更紧,勒得我几乎喘不过气,他哑声说:“我很想你。”
手中力道一松,我望着他的侧脸,恍然间明白自己方才说了什么话,我竟然将他当成另外一个人。
懊恼之余却也终于明白这几日自己在等什么。等他一个约定,一个承诺,一个能够实现的允诺。只有那样,我才能说服自己做的这个选择是对的,跟着他是对的。
相拥了许久,风若寒终于松了手。
他的手落到我的腰,低下头作势要吻我,我一偏头,避开了,小腹处却忽然一阵剧痛袭来,我猛地攥紧他的衣衫,痛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媗儿?”
我拼死咬住嘴唇,感觉下身一片暖热,似乎有湿湿黏黏的东西流了出来,意识溃散之际听见风若寒和绿珠的惊叫声。
那么慌乱,那么惊恐,恍如末日来临。
除了幽冥毒发作,我实在想不到自己身体是哪里出了问题。下身流血,只有月事来临才会如此,若是因为月事来临而痛,那这痛也太突然了些。
更何况,事情并非我所猜测的那样。
眼前有些昏暗,隐约见到烛光透过绯色帐幔照射进来,淡淡的光晕映衬在帐幔上,凭添一丝暖意。
我不适应地闭了闭眼,手抚上额头,努力回想昏迷前的画面,依稀记得是风若寒回来了,然后我无缘无故晕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