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管教有点诧异,还以为他认出了,也只是装糊涂,为的是面子上难堪:“时隔十几年,他体形的确变化很大。加上在训练场为了保护新兵蛋子,被弹片毁了左边的半边脸,如果他不提起,我都不敢相认。他在第一次送你回来,临走时他就说过你是他接过的新兵,要不然你以为中午返回,他会花一百多块钱请你吃个午饭?那是没报销的,只是他不想道破而已。今天他说了要告诉你,我才破例。要不然按看守所规定,你就是上了场,也不会明白。”
“难怪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那天中午在陈村吃饭,他总问我当兵时的情况,退伍又怎么样,原来是遇上了老熟人。”许建洲说着明亮的神色又暗淡了些:“丢人呀,没想到在这种场合见面,真是给连队和全团丢脸。”
“行了,你的详细资料,他们在来之前就一清二楚。今天有这样的结果,也是我所希望看到的。回去还是向邬聪明道个歉,他毕竟伤的不轻。”冼管教说着认真地看着他的脸,见他有点不满的色彩,便叹了口气:“行了,你不愿意我就把他调到隔壁监仓。”他说着见许建洲还是愣愣的,便轻声接道:“老连长还是很关心你的,你就是去了广监服刑,相信他还是会关照你,如果在监狱里挑选服刑人员去大西北服刑,他应该也会想办法让你留下,毕竟希望你早点出去,别忘了家里还有老娘盼望呢。”
许建洲听着心里酸酸的,情绪波动中,恨不能早点去服刑:“进到二十八仓,没见一个人上场,是不是那些监狱还没轮流修完年假?也要像农村某些地方一样,一定要过完龙抬头的日子才出工……此处有省略——江锋……
“怎么可能呢,你不要想得太多。”冼管教说着回头左右看了看,警觉道:“目前国家正面临一场浩大没有硝烟的战争,非典弄得人心惶惶,我对两个监仓人满为患都感到吃力,监狱自然也一样。人员流动,在目前的情况下的确让人担心,万一几十人挤进大巴,只要一个人出现状况,那担子不轻呀。”
“唉,好事多磨,那次单独要去广监,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这次也不知道要等多久。我希望尽快上场,我姐姐他们也能够早点接见。只要在服刑,多少还是能见到家里人一面。老娘年事已高,虽然见不到面,但见到姐姐、姐夫他们,好歹也能知道她现在的情况。”从天桥下步行稍远,两人步伐极慢,到了二所大门口,冼桂贤见江枫小跑着过来,脸色非常紧张。猜想可能是遇上什么棘手的问题,便简洁地安慰了几句许建洲,让他先回监仓,等待江枫小跑到跟前。
“出人意料,简直是出人意料!不知道几枚一寸多长的钉子,她是从什么地方弄来,这个萧红英就是让人麻烦得紧。”江枫气喘吁吁,到了冼管教面前吹气如兰:“肯定是刘小红在作怪,通铺边缘少了两颗一寸多长的钉子,她不可能不知道。”人在焦急的情况下,说话自然会颠三倒四,江枫也不例外。
冼管教冷静地听江枫诉说完,猜想可能是有人吞了钉子想自杀,便笑了笑:“没事,又不是刀片,大不了中午让厨房单独炒份韭菜让她吃下,拉出来就没事了。在通铺弄几颗钉子下来,仓长不见得就能发现。你还是冷静点,先不要去医务室,免得事情弄的沸沸扬扬,让监狱长知道。”听着冼桂贤的话,江枫平静了下来:“那你和我一起去看看她吧。”说着回头,两人同时看着许建洲进了二十八仓。
……此处有省略——江锋……回到监仓,许建洲又像重新活过来一样,虽然带着手铐脚镣,可脸上布满了惬意的笑,把缺了半颗的门牙始终显露在嘴唇边。让在风仓里静坐的羁押人员们都感到惊讶。“今天出去,是不是捡了个大元宝呀。洲哥,好几天没见你这么开心了。”吴鸣刚刚看完《安娜卡列尼娜》中一个章节,想回味下费龙斯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见他神色淡定地回来,便把书压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