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有省略——江锋……再次进入一年昼长夜短明显的季节,花圃里虫啾蛙鸣,让监仓里的羁押人员感觉到应该是春天到了!突然变故,让许建洲措手不及。押去广监的路上,又被遣返回勒流看守所,令许建洲的心情像从火山口猛然间被打入了冷寒宫一样,一蹶不振。人也没以前那么喜欢爱说笑,性格突然变得孤僻,看谁眼睛都带有冷漠的色彩。返回的那天下午,他进了看守所大门,被入带审讯室,两小时出来人便心神不宁。进入监仓,他回答了冷静、刘德磊和吴鸣的问话后,几乎没同谁吭声过。晚上静坐到九点半,见十几人像在一所那样戏弄邬聪明,要他主动脱下裤子,玩弄他也懒得动弹。其他人以为他坐车劳累,中午没午睡,精神状态不好,当晚也就平淡地过去。只是到了第三天,监仓里其他羁押人员才明显地感觉到他变化太大——大前天出去一整天时间,回来就像换了个人似地,完全不像以前在监仓里呆着的许建洲。很多时候他不爱搭理人,谁要多问几句话,便会默默地借故走开。白天管教上班时,他坐在前排,风仓里自然是静悄悄的。在这时候,他更多的是低头微闭着眼睛,似乎在冥想,回忆十年逃亡的所有细节。晚上两小时静坐,他极力避开爱说笑的声音,在噪杂中也是如此,如果有谁声音出格,他便会冷漠地多看几眼,然后又低头微闭着眼睛。这时候,刘德磊和冷静自然会要其他人小声点,吴鸣则抱着《安娜卡列尼娜》,喜欢两人警告他人的声音,在片刻的宁静中进入他另一个世界。
……此处有省略——江锋……透进曙光,合着长明灯的光亮,二十几人进行原地踏步踏,一边背诵《十不准》和监规条例。间歇时,他逗笑地问许建洲:“洲哥,当兵是不是每天也早起训练,像这样背诵《三大纪律八项注意》还原地踏步?那可就真的是原地踏步了,多没意思。”通铺两米长站不下三排人,邬聪明便站在过道里,排在第一位与许建洲并排,只是站在水泥地上比他矮了七十公分,想说话自然要仰起头看着许建洲:“听我那几个当兵的老乡说,他们在部队里,几乎每个人早上,每个月都会有一次悄悄洗内裤的情况出现,你是不是也这样?”他说着努力将大大的脸蛋堆起笑,把近视眼镜也高高地隆起。
许建洲戴着手铐脚镣,只是站在原地随意活动,不像其他人那样一定要做着规范的原地踏步踏,且声音洪亮地背诵条例,并由天仓上面的武警严格地监视着。这两天他几乎没睡过一个安稳觉,脑子里总是在想着一些奇怪的问题,不断反反复复地回味十年前遇见的陆方和阿布来提的笑脸。对邬聪明的问话他反感到极点,只是像没听到他的声音一样地瞄了眼,任由他继续掰着:“洲哥,你那天出去没戴手铐脚镣,回来怎么政府又优待了你,是不是他们又揪住了你的把柄?进了这里,什么都是他们说了算,人就像关进笼子里的鸟,都不知道主人什么时候开心,会把鸟儿给自由一下,这样活着只……此处有省略——江锋……
“呯”一声巨响,邬聪明重重地撞击在大铁门上,连风仓里也产生巨大的回音。“什么情况!”天窗上年轻的武警,借着渐亮的光警觉地探头看着下面:“怎么回事,又有谁在玩嘢?”他的话,明显是北方人在学gd人说话。顿时令齐声背诵监规的声音突然停顿了下来,只有隔壁监仓背诵的声音,源源不断地从天窗涌入里面。
“没事,这鸟人怕是严重缺钙,身体虚弱自己撞到铁门上了。”冷静和许建洲同排站着,他听见邬聪明说那些话,也看见许建洲狠狠的给了他一脚,险些连自己也摔了一跤,好不容易才平衡了下来,接着盘腿坐在通铺上,像老僧入定。他见许建洲异常安静,才笑笑地冲武警回话:“幸亏他站在过道里晨练,要是站在通铺上,没准会把监仓大门给撞开,声音会把监仓都震碎呢。到头来,说他想越狱都不为过。”听着冷静的声音,监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