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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处有省略——江锋……

    高墙内外温差明显,冬天阴暗潮湿,六月酷暑难当。一年中只有夏和冬的感觉,没有春与秋的融洽。阳历三月末,天空阴晴不定,因为气温忽冷忽热地波动,令看守所里呆着的羁押人员们估摸不透——到底是进入了春天?还是继续在寒冬里煎熬?的确,他们被寒冷和潮湿包围着,南风天水泥墙壁和水泥地面的潮湿,散发出发霉的味道,如果是猛然间第一次进去,便会有种想呕吐的感觉,在里面呆的时间长,也会令人心烦意乱,让他们心情时好时坏,也令管教们担心不已。从去年十月十八日进入看守所,吴鸣总共收到张琳的三封来信,收过几次菜票他已记不清楚。只知道收了三封信后,便没有了下文。他每次在登记簿签收菜票时,都会问管教有没有信来。在一所得到的回答是肯定没有,过到二所有些时间,他也没收到任何来信,连给潘莉的回信,也都石沉大海。开庭之后的几天,他收到一千块钱菜票,可还是没有见任何的来信,便心急得发毛。这天,当冼管教上班,把两个监仓大门打开没一会儿,他便响亮地冲冼管教报告。

    冼桂贤心情非常纠结,按看守所纪律他收到张琳的来信,也不能给吴鸣过目。因为信的内容涉及到案情,还有不利于他静心在监仓里呆着的消息。他迈着沉重的步伐,在经过草坪里一块块踏脚石,到监仓大门正中央对着的小岗亭时,虽然只有三十米不到的距离,他却用了足足五分钟的时间。他走着走着便会停下来看看踏脚石旁边的花草,偶尔蹲下来闻一闻花香,或动手摇一摇含羞草,然后又注意观察下吴鸣的反应,让他在时有时无的阳光下多呆会儿。

    吴鸣脸上一直铁青着,被云层里偶尔露面的太阳一照,人有点晕乎乎的不知去向。他努力控制着情绪,也借机窥视周边的环境。在姹紫嫣红中,他并没有春天的感觉。倒是觉得那些盛开的花朵,就像是在寒冬里布上的朔料假花,没有一丝可爱的迹象,都是些假惺惺立着的僵尸。他小心翼翼地跟在冼管教身后,知道羁押人员与管教随同时,应保持的距离。只要是冼管教蹲下,他便驻足四下里观望。虽然觉得二所的环境比一所好,可就是感觉到它并不可爱,还在心里烙下深深的隐约

    ……此处有省略——江锋……

    后人浮躁了不少。看你捧着十九世纪,英国著名女作家夏洛蒂勃朗特的代表作《简爱》,也没以前那么沉迷执着。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和想法?”他说着端起保温杯拧开盖子,缓缓地喝了一小口温开水。见吴鸣双眉紧锁,蹲在门边不停地扭头,就像是在活动脖子,一语不发便接道:“想想你比一些人过得踏实,不愁菜票,三餐有饱。我还煞费苦心地弄些书给你看,其实你该知足了。”到了小岗亭,吴鸣已习惯性地蹲下,听冼管教说话:“如今实行文明羁押,一些事如果搁在三年前,怕是看守所每天都会有人往医务室跑,伤势严重的经常送出去抢救性命的都大有人在。你就安心地呆着吧,许多事你就是想急也急不来。”冼管教说着绕七绕八的话,吴鸣听着也渐渐明白:管教无非就是要自己冷静地等待,等待二审判决!

    “你的上诉书,当天我就让人递到检察院,绝不会出现任何纰漏。”冼管教看着吴鸣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便再次开口道:“根据我多年在这工作的经验来看,你的事已铁板钉钉,这样上诉,无非只是走个过场而已。”他见吴鸣还是锁紧眉头,便在岗亭的抽屉里,摸出盒已开封的红双喜烟。他打开盒子抖动了老半天,才将其中的一支抖出,然后伸到吴鸣面前,示意他抽出,在给他火机的同时,让他蹲进岗亭里来吸。他不希望,有人检举他又违规工作。

    “开庭回来第二个晚上,我做了个梦。这梦纠缠了我好些天,是我的心头之痛。”有了烟,吴鸣思想似乎活了起来:“我知道,梦里大雪洒在身上,那家里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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