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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他免疫?我看还是晚上找你多免疫免疫,补补钙才好。”廖管教放下二郎腿嘻哈地笑着,女医生也嬉笑了起来:“行呀,要不今晚我们床上比划比划,给女补补钙。”

    听着两人打情骂俏的玩笑话,吴鸣出了医务室大门。他想起女医生对他身体的评价,人顿时精神了大半,竟乐乐呵呵地观察起周围来。见解管教带着欧阳锦辉从二所天桥下过来,便远远地摇起手来。引得天桥上的武警以为发生了什么突发性事情,见是管教陪同羁押人员散步,才正了正军帽继续巡逻。解管教和欧阳锦辉的步伐始终不紧不慢,两人像聊着重要事情一样,到了相距二十步开外的地方,吴鸣也只是看着两人嘴唇在煽动,却听不到声音。

    “辉哥,怎么样啦?”共同在二十八仓待过,吴鸣一声怎么啦,在里面呆过的人都知道,是在问对方案情的结果怎么样:“出去我跟你混算了,长这么大都没去过香港,还真的想去那看看花花世界呢。”吴鸣没病一身轻松,竟乐乐呵呵地开起玩笑来。

    欧阳锦辉露出雪白的牙齿,点头笑了笑:“别,香港有什么好,那是有钱人的天堂。”他说着,便到了吴鸣的身边:“我已上庭,确定了十年,随时都要上场。你这案子,说起来根本就不是个事儿,只是你在顺德没人而已。”他说着看了看解管教:“有火吗,我想吸根烟,难得同仓一个月,这么久没见过面。”

    脸上刮得胡茬青青的解管教,将圆圆的脸蛋抖了抖,从裤兜里掏出红双喜烟和火机递给了欧阳锦辉。欧阳锦辉拿着烟和火机便站立不动,将右脚微微地叉开,蹲了下来。解管教见他没有走动的意思,便笑了笑:“你呆着先,那童年耀屁股生疮我,给他拿些膏药回去。”他说着,想起关监仓门时,隔壁监仓的胡管教也托他带些“感冒清”回去,给他监仓里的冯建民用,便快步地踏着两个台阶进了医务室。

    “辉哥,你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人缘好,出去不和你在一起发达,那确实枉活了一辈子。”吴鸣嘴里叼着烟卷笑笑地说。觉得蹲着不舒服,便干脆在花坛边坐了下来,也不管干不干净。他知道,反正了有马仔李素坤会帮忙洗。

    “你请律师了么?”欧阳锦辉见吴鸣点了点头,便淡淡地继续道:“律师有个叼用,只会拿钱,不干事,还老拖延时间。”他说着见吴鸣坐下,便也到花圃边坐下:“律师越多,在看守所呆的时间就会越长。到终了,却还是两个字:上场!”

    “也是,那些没请律师的,他们大概三两个月就上场,快得如飞。”吴鸣说着,看了看医务室,见解管教、廖管教和女医生,他们正开着玩笑。便深深地吸了口烟道:“我都不知道家里人给我请律师干嘛,进来都三个月零三天了,只见过两面。连律师的名字都不记得,也不知道要花家里人多少的冤枉钱。”

    “人生在世,钱不钱的已没所谓。”令季华想插嘴,便接了吴鸣的话:“每次听到有人说请了律师,我都好羡慕呀,我怕是没有亲人来理会,更别谈什么律师不律师的了。”吴鸣看了他一眼,没回话,继续听欧阳锦辉说话。

    “没关系,你的事国家会有安排,不过那些辩护人,大抵都是例行公事。”欧阳锦辉说着顿了顿:“你两条人命在手,事实既然如此,早死早投生,没必要上什么诉。早一天上场,早一天解脱。”欧阳锦辉说着猛吸了口烟,接下来的话,算是对吴鸣讲:“在看守所的日子,是当刑期,但没有减刑假释的机会。干嘛在这死耗着?爽爽快快地上山多好。像我十年刑期,不用五年就可以获得自由,又何乐不为呢?”欧阳锦辉说着,见令季华动了情,把烟屁股伸手在花坛边龙船花的树根下摁灭,转过话题问吴鸣:“番禺崽还没过所?”

    “没有。”吴鸣狠狠地吸了口烟:“前些天进来位道士,给他掐七陷八的一算,还说他可以回家过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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