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不知去向的感觉,知道田晓静在李琳娜家,却还在犹豫要不要直接过去接她。他把车开在第一档,任它慢慢地滑行,像一个漫无思绪行尸走肉的动物一样,没有饥饿,没有灵魂,没有方向感,不知道前路等待的将是什么,只有茫茫然地向前。在这种时刻,人处于静置状态应该是无所适从,像要寻找心灵的寄托,却又无法把握目标,只能是静观其变,等待接下来将要进行的一切——顺其自然。
“阿峰呀,今天塞车,立哥也等得心焦,我们正在去大良的路上,细滘大桥接连发生三起车祸,车塞得一动不动,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赶到,希望弟妹和他们的家属们别见怪。”陈光荣的声音有点矫揉造作,像是个要扑殡仪馆参加追悼会的人:“要不你在殡仪馆等等,我们可能还要一个钟才能赶到。”
梁峰很纳闷,再过一个钟,殡仪馆开追悼会的人,怕是一个家属都没有了,去还有什么意义呢?骨灰都打包走人,也真的不知道阿荣和立哥是怎么想的。于是,他清了清嗓子眼,用十分沉稳的语气道:“不用过来了,追悼会已经结束,人都散了,我正在去广州的路上。”梁峰说着把手机挂了,一变道往右拐进入了去大良的路上。
田晓静没参加追悼会,是她过容奇大桥时告诉嫂子要过去,被李琳娜在电话里劈头盖脸地数落了一番:“怀孕的人绝对不能参加追悼会,殡仪馆那是个阴气沉沉的地方,孕妇去了肯定不吉利。”李琳娜从一个无神论者,一下子变成了对神明无尚崇敬的追随者:“千万不要过去,那样会冲动神灵。你还是到家里来吧,让阿峰一个人去就行。”田晓静只得听从李琳娜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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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人那样‘撞伤不如撞死’地去想问题,不然也就没有这种事情发生。”
“前几天听冉局讲,事故现场勘察是小车超速,小黄无证驾驶引起的。虽然是因公出差,但就事情的本质来看,想要评上烈士,那有点勉为其难。”李琳娜说着看了看梁峰:“你往后开车可得留神,别把‘反超速、反闯禁、反不系安全带’挂在嘴上,但行动又是另一套,安全可是生命之本。要知道你现在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不为自身考虑,也要为静静和两个孩子想想。”她还想问问梁峰他爸爸的情况,之前都问过田晓静,知道老人家被摩托车撞倒,到医院检查并无大碍,现在家养着,就忍了。
梁峰一边听着李琳娜的话不停地点头,一边还在想两人的音容笑貌。此时,想念只是一种仪式,真正的记忆却是与生俱来,他还没有从痛苦里回过神来:“嫂子,知道了。我可不敢像他那样进入梦香离开这个世界。”
“现在还是少出门,少开车。”穆芷桢看着黯然神伤的梁峰,语气有点哀伤:“眼下非典大面积爆发流行,面对汽车文化的缺陷,这两样可是目前最大的杀手,你上路可一定要小心谨慎。”是啊,一个女人如果一旦与某个男人有了肌肤之亲,在言语和神色方面,只有对方才能够深情地体会。或许梁峰与穆芷桢的相遇就像是流星,瞬间迸发出令人羡慕的火花,却注定只是匆匆而过。
“小心驶得万年船,芷桢说得没错。”李琳娜说着,看了看墙壁中央的挂钟,站起来往厨房里走,一边道:“猪肚鸡煲火候差不多到了,得给我那两个外甥崽好好补补。”
田晓静担心嫂子和穆阿姨还要劝导梁峰就撒起娇来:“嫂子,我闻到猪肚鸡的香味了,可不可以开饭呀,我可是一张口三张嘴在等这餐饭呢。”田晓静说着也站起来似笑非笑地双手叉腰,将圆圆的肚子显得更加凸出。
穆芷桢听后,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嗅着姜蒜幽幽的香气,便不停地夸赞李琳娜的手艺也站了起来。见梁峰坐着一动不动,像呆板的僵尸一样,似乎还沉浸在对两位逝者的哀伤中,就挨他坐下。挪了挪身子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