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吴鸣赶出公司大门,是一种错误之举。梁峰第二天接到吴鸣嚣张的电话,心里发怵得直恨自己太过软弱,为什么不及时通知胡长松和梁福立,哪怕是通知下陈光荣也好。后悔也好,担心也罢,事已至此,该认真面对了。梁峰在客厅里坐立不安,夹着烟卷逛着。思忖着怎么样将吴鸣诱到容易捕捉的地方。他知道昨天下午打电话告诉吴鸣到百草堂面谈是不可取之举,百草堂人多眼杂,晚上七点正值高峰期,若他躲在对面任何一间店铺,都很难让人察觉。所以,庆幸刚打电话回绝了他。正想该如何定计时,胡长松敲响了他的家门,与梁福立带着陈光荣也到了他家,都为对付吴鸣而来。
胡长松三人进门把皮鞋往鞋架下一踢,每人吸着双超薄的拖鞋到客厅,接过梁峰为他们泡好的茶往沙发上一靠,软柔地舒了口气。一副深思过后的样子,胡长松看着梁峰说:“峰哥,你怎么那么犯迷糊?当他出现时告诉我,我着便装在门口守住他,不就万事大吉了?”胡长松说,“当然从各方面考虑,你也是对的。人多眼杂,在公司很容易影响你的声誉。”
“声誉?这时还有声誉可言?”梁峰愤恨着,神情异常。此时若吴鸣在他面前,定要生吞了他似地:“没想到,心软反被心软误,让他逞一时之狂,我看得尽快想个办法将他逮捕归案,要不拖着也不是个办法。”
“没错,得想个万全之策。既不惊动公司,又悄无声息地将他逮住,这样无论各方面的影响都极小,到时就看你这副所长的了。”梁福立说着看了看胡长松,他将副字音说得很重。言下之意是吴鸣真的归案在审理作材料该如何做手脚,问他有没有这方面的权力和机会:“如果你这若能做得天衣无缝,弄他去劳改几年。这事就万无一失。几年后,阿峰大不了跳槽或专心去做你的镇代表,再不济,到我的公司来都一样。”
“峰哥用得着来我们公司么?”陈光荣听了梁福立为梁峰长远的考虑,就有点不赞同。因为他能进入政界做公务员,那在今后对他和梁福立的事业都有极大的帮助,所以就插嘴抢道:“田副市长只要在背后为他撑腰,几年后也该进入政府机构工作,不是更好么?”
胡长松不理会陈光荣后面的话,知道梁峰有田光辉罩着,仕途上以后一定顺风顺水无疑,何必言拙?倒是对梁福立说的做材料一事十分在意,想想以前也曾经手办过几个由熟人托关系来办的案子,就蛮有把握地道:“做材料一事,你们尽可放心。以前我在所里还没个副字的时候,也为亲戚朋友做过点事。事大事小都在我的笔尖,只要那小子能落在我的手上,到时你们可看看我的能耐,我要将他做得哑口无言,信不信由你们,反正到时候就会知道的。”胡长松有十分的把握,故而款款而谈,语气时大时小、时高时低,竟有些豪爽与侠迈之气,令人听了,毋庸置疑他确实能办到。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看就让他经你之手去办。”梁福立说时,想着吴鸣这时踪迹全无,知道梁峰曾与他通过电话,就转头问他:“你约他在百草堂面谈,他当时是怎么样答应的?爽不爽快?”
梁峰听了,就把昨天下午通电话时的情况告诉几人,他说吴鸣在上班时打电话到他办公室,而且留给了他一个电话号码,说肯借钱就任由他约个地方见面详谈,如果愿意再招他回公司,则到公司面谈。梁峰最后还告诉了梁福立和陈光荣:“我看他回公司的心情很急切,最好是定个大概的时间,诱他到公司附近最好。记得电话里他急切切,像踩狗了屎说话的声音,不用说他也会应我之约。因为他说工作不好找,顺德走遍了也是一个样,终觉樱花公司好,我看还是约他到公司面谈好。”
“到公司行吗?如果我带人过去抓他,那不太暴露了吗?”胡长松考虑到公司里抓人会惊动台湾人,虽说是执行公务,但在公司里多少也得给总经理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