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拿着台球杆看着冯磊手上的菜刀叫骂。不知是那位路人报了警,没多久远远地就听见警笛呼啸而且来的声音,牛童枫担心警察来了会盘问其他的事,便拖了拖堂哥的手:“差佬来了,我们还是走吧。”两人挤过围观的人群,牛沃珂还是狠狠地丢下句话:“走着瞧,你这个店铺很快就没有了!”说着两人在两个店铺之间的一个小胡同里消失。
一一〇警察过来时,白阿姨放开了冯磊,她把经过告诉了警察,徐曼丽像从天而降地站到了冯磊面前,对这个小老乡她有点放心不下:“小不忍则乱大谋,与这种人没必要计较,每天接好一次货,这就是斌哥的本意。”白阿姨在旁边听了直点头,冯磊这才明白原来是同道中人,难怪每次来货她都在门口远远地看着冯磊提货。徐曼丽是刚刚从广州回来,路过进来看看,没想到遇上了这迟到的一幕:“明天接完货你还是收拾收拾到容奇去吧,我看老唐在这边比较合适。”她说完顺便还告诉白阿姨:“过几天你去四川出趟差吧。”白敏知道是什么任务,也不多嘴,冯磊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行有行规,他也不敢乱问,只是幸幸地回到里面,等阿姨把饭菜端上桌子开饭。
徐曼丽没有留下吃午饭,单独送了趟广州的货,下午还有江门的货要送,就急急地离去。她想回出租屋午休,晚上好给夏世荣写封信。她听进过监狱的同行讲:在号子里呆久了的人,最希望得到的不是菜票,而是家人的信件、安慰和鼓励。她回到容奇在上佳市下车时,看见梁峰骑着太子摩托车就叫住了他:“峰哥,都人大代表了,还操劳什么?”
梁峰习惯性地把长发往后理了理,笑眯眯地看着她:“徒有虚名,再是人大代表也要吃饭穿衣,得亲自吃饭,亲自拉屎呀。这不,家里的水龙头坏了,自己弄弄就可以,何必麻烦别人呢。”他想问问夏世荣的事,想起在大舅子家见她与李长斌的关系,就忍了下来:“去哪里?要不要我送送你?”
“谢谢!不用了,我在这里还要办点事。”她说着冲梁峰摆了摆手。梁峰笑道:“行,我把东西放下,还得赶去上班呢。有时间就到我家里来玩。”梁峰说完头也没回就过了涵洞,他想着徐曼丽的遭遇,觉得把她介绍给李长斌,实在是一种罪过。
凌晨三点来钟,就像唐山地震来临一样把梦中的冯磊惊醒,十分困倦的冯磊推开趴在他上身——也就是马路斜对面爱美发廊的发廊妹,他睡眼惺忪地把门打开,眼前的一幕让他惊呆了:士多店两边十毫米的玻璃橱窗已空泛无物,像两个大门一样。地上是狼藉的货物,酒水四下里横溢,满目苍凉荒乱。他第一反应就是店被人给砸了!他让发廊妹离开后立马打了一一〇,又告诉徐曼丽,因为李长斌的电话已关机。
白敏阿姨半夜里接到徐曼丽的电话赶到士多店,派出所值班的警察已做完笔录,她看着警察离去的背影,她不知是惋惜还是心痛,一边默默地收拾残局一边语重心长地告诫冯磊:“白天种下的果子,晚上就遭到了回应,那两牛的舅舅可是派出所的副所长,即便是把他们抓进去,没几天他们照样出来为非作歹,也难怪他们时时总会凝聚一帮人在左右,与七十年代香港的古惑仔又有什么区别呢?我们是和气生财,没必要与那些烂崽们产生摩擦,有时候我们的货,他们还销售不少,这是个培养的群体,广结善缘,才是生意之道。”
冯磊也慢慢地帮着收拾,他打了几个哈欠,看着东边泛起鱼肚白,知道黎明已经来临:“过去总爱是看香港的古惑片,以为那只是在香港,没想到影片却影响了青少年,影响到下一代。简直与影片里的情景没什么两样。”冯磊说着直起身子:“好了,过几个小时标哥来了就由他打理这边,我还是觉得容桂好,那边做事干净利索,不要这么个店其实更方便做事,干嘛非要开这个店来接货?好像是多余的。”
“这你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