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节这天,王彩明加班后褪下工衣,披上霓裳,仿佛整个人也被重抹了一层亮色。那一刻,他那张因席景玲离去曾经暗淡的脸绽放出光彩,在接到儿子打来的电话说父亲节快乐时,一颗沉沦的心感受着亲情的温馨,差点泪湿襟衫的刻骨铭心起来。见梁峰在公司大门口等人,竟破天荒第一次乐哈哈地冲他打招呼:“梁襄理,今天父亲节有什么节目?女人每年有三八妇女节和母亲节,男人就这么一个节日可得有点节目才行。我儿子刚打电话给我,还说父亲节快乐呢!”说着递了支烟给梁峰。梁峰朝大门内看看,见没台湾人,就伸手接过叼在嘴上等王彩明送火上来:“是得有节目,你准备怎么搞?”“去照张相寄回去,同时给他买套衣服或玩具。做父亲就得尽点义务嘛,你说是不是?”王彩明递上火待梁峰点燃,再撤回来自己燃上,又说了几句便扬扬手朝色色婚纱摄影店走去。他觉得婚纱店门口乳白色断臂维纳斯很美,便决定去留个影。
南洋双喜烟在梁峰眼里,此时已属低档劣质烟,在吸了几口觉得口感很差,便用右手拇指和中指在嘴唇间将烟卷夹了下来,四周看了看,见没人注意,便将烟卷朝人行道上的树兜下弹去。再看着王彩明愉快摇晃的背影,一股落寞的情绪涌上心头,似乎又回到礼金丢失和婴儿夭折的时候。想着父亲节,泪水汪汪地在眼里不停的打转。几个如果在脑子里闪现起来:如果婚礼礼金不被盗,今天也不用再等陈光荣、梁福立;如果婴儿没夭折,今天也该和自己过个节,虽说孩子还可再生,但下一胎万一生个女儿怎么办?想到这头脑晕了起来,觉得还是给父亲打个电话要紧。当把电话掏出来后,又觉得别扭,因为从来没向父亲说过父亲节快乐。在要把手机揣回裤子口袋时,觉得给田晓静打个电话才实际,告诉她晚上公司有应酬不回家吃饭。免得她打电话来找,等回去后见着又气得难看。
打完电话给田晓静不久,梁峰见乳黑色的丰田缓稳悄无声息地驶到身边。陈光荣坐在前排,梁峰见梁福立在后排向他招了招手,便熟悉地将后排座车门拉开。当屁股坐稳的刹那,忽的莫名其妙地想,如果结婚的礼金不丢失,像这种走私车托人弄块牌,来好听,还不是男人为了与女人对比,找一个平衡的日子而已。”
“平衡?”陈光荣转过头来应着梁峰的话:“我看今晚就让她们不平衡,到那有俄罗斯女郎呢,其实都是假的。”梁福立说着淫淫地笑了笑。
梁峰听了有点心血来潮,自从与他两人交往后,只要一提起女人就让他心动。因为不管是在顺峰山庄也好,还是凤城酒厅也好,仙泉酒店也罢,更别说是容奇的南环、新世界,只要去过的地方就有一两个女人会留给他****上快感的记忆。当听说今晚要去品尝上海妞时,心里一阵激动就更为显然。但表面上还是尽力压着,让梁福立和陈光荣看起来是件寻常之事:“管她是哪里的,今天是父亲节,就让她们来助助兴。”梁峰说:“巧的很,孙浩兰和肖琴没来,大家都可尽兴了。你们是不是事先准备好了要她们别来呢?”
“哪儿的话,刚开始觉得浩兰很纯情,人民教师嘛,后来就越来越觉得烦人,说什么老师不做了,要我买套房子给她,供两人共同生活。”陈光荣见梁峰提起大良中学老师孙浩然就没精打采:“一句话,还不是想要我将她包起来?我才不那么傻冒呢!不然肖琴那头怎么办,更别说应付家里的黄脸婆刘冬梅了。还是立哥好,从一而终,不包不养。就一个阿娟就行,腻了就到外面找点野食,真开通。”
梁福立听了好像没反应似的,过了好一阵子才平静地接过他的话:“女人么,不就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主要么是原则,在原则性的问题上那就是所谓的感情二字。有时切莫把游戏当感情,将感情来当游戏。我觉得你对孙浩兰的态度就应该明显些。到时别弄得后院起火就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