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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嫌弃肖太挣钱太少,没让她享过一天福,故而打扮一番,跟一个有钱的男人跑了出去至今也没回来。六岁和三岁的女儿至今还放在妻子姐姐家里抚养。因为没有房子,只有暂时寄养在也讨厌妹妹为人的大姨家。

    吴鸣听后感慨颇多,说得这么困苦可怜,是骗人么?你我素不识,也没有骗的必要呀,是不是为了方便叫“鸡”?看来也不象,如果他想做那种事,不妨直接到发廊去好了,便语气幽怨地劝着“干嘛不另找一个老婆,这年月征婚,想找成熟男人的女人多的是,有没有试过找?”

    “没有,也不想,只希望她想通后能看在两个女儿的份上早日回来。”肖太不吸烟,却递了支烟给吴鸣。吴鸣本有点睡意,但吸了一支烟后精神一振,联想到同行都是燃烧油的锅炉,就询问起这方面的问题,:“你们是燃重油还是轻油?耗油量有多大?”轻油是指柴油,重油是石油提炼到最后的油砟子。

    “重油,脏得很,白色的东西一粘上,便怎么洗也洗不了。”肖太说着伸出手让吴鸣看,那黑色的老茧,吴鸣一看就知道是包括维修在内的司炉工,但没开口,接着听肖太又说:“我们那十二小时一班,几乎每日锅炉都连轴转,一台四吨的,一台两吨的,大概每天要烧一车油,所以每天都有油车送油来。”

    吴鸣曾听同行说过只要有油车来,在上班的大概或多或少地都能有好处费,所以便直截了当地问他:“装一车来,你能收到多少好处费?”

    肖太也直言不讳,或许是因为有一段家庭之间的相聊便无所顾忌起来:“每次当班的人每人一百元,轮谁上白班谁收钱,当然也包括从原油罐底部放水出来。”

    “为什么要放水”吴鸣问,听起来有点怪怪的,他用的柴油可从没遇见过有水,是走私的红油却也不敢随意告诉肖太,只说公司正规化,要捞也轮不上他,更多的是听肖太说。

    “这你就不懂了,磅油的是老板娘的妹妹,重量是逃不过她的眼睛,送油的老板是本地人,与公司老板都知道油市的油价,光靠一点差价,那油老板还不喝西北风去了?他真的要说挣钱也就是只有从油量中去挣,每次空车的重量等卸货后一称就知道,再用整车载货时过磅的重量一减就得出每次送油的实数。油老板要挣钱就得从油中加水去挣。加水后,水又能由谁去排?总不会是他去干吧,那就自然是我们每个当班的人去做,排水时还不能让人看见,象那大蓄油罐,油轻水重,打开底部的阀门自然就是水先流出。一吨重油,一千四、五百块钱,每个班由三人值班,油老板除去三百元每次都少装一至两吨油来,装了这么多年,都已成了公司半公开的秘密。司炉工们更是何乐而不为,一个月下来,好处费还比工资高出几百块钱呢。所以,虽然我们月工资只有一千二百块钱,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一般不会离开公司。”

    “你们目前还是这样?”吴鸣觉得这种钱赚起来挺易。

    “外甥打灯笼照——照旧(舅)!老板办的公司每年盈利喜人,也不在乎这点小意思,我们坐收渔利,这也是我多年来没离开公司的原因之一。说实在的,现在要找一份工也不容易,要找到有这种外快的单位更是不易,也正是因为有了这些收入,我才能让两个女儿都上学,不然,扒了我的皮也供不起她们。大的读一年级,每年花费近万元。老二读幼儿园,每月光交学费就要二百多块,若真的靠我那几百块钱的工资,不把她们饿死才怪呢,这都是生活所迫,明知不对也要去做。”

    接下来具体问肖太二女儿在幼儿园的情况,肖太有一句没一句地答着,渐渐睡去。吴鸣却毫无睡意,想着他的女儿,吴鸣竟也情意连绵,若真的如肖太说的那样,外地户口的幼儿也能入托,下班后那份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相处的日子,是何等之美?吴鸣想着,脑中竟幻想着一幕幕所设计的美好图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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