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磕了一个头才道,
“六姑娘明鉴。奴观爷行事,杀伐果决,人情却是稍有不足,爷春秋不足二十,有些缺憾倒也正常,六姑娘小小年纪便能行事稳重人情练达,与爷一般皆是人中龙凤,若能在爷身边处处提点,岂不是能让阖家团圆,再无憾事?”
把她捧的这么高,就不怕摔下来摔碎了?
六娘自知自己行事还有些冲动,莫说比眼前这一位,比起海棠也差远了,行事稳重人情练达更是套不到她身上。何况,那二货若是听得进人言,韩家也不会落得如此地步。
芸娘轻轻的就将前尘往事揭过,却不知还有人在泥潭为着那人的过错苦苦挣扎,有些事儿不去做,又怎能得到别人的谅解?
六娘笑了,“你说的倒也有些道理。罢了,我问你两个问题,你需老实回答,答上了,我再决定要不要替他回家求情。”
“姑娘请问。”芸娘道,丝毫不意外六娘能揣摩她的心思。
“他回来已有五日,可曾去过大哥的衣冠冢祭拜?”六娘最想说的其实是那个可怜的大嫂,如今也不知过的怎样,不过大嫂是再嫁的寡妇,还是别让那扫把星上门给人添堵了。
“不曾。”芸娘茫然的摇了摇头,不明白为何不拜祖宗,为何六娘单单只提老大的衣冠冢。
六娘微微勾了勾嘴角,又问道,“如今在他心里,是我这个妹子重,还是顺娘重?”
“姑娘!”芸娘失声叫道,不懂六娘怎能拿自己和一个妾比!即便韩六娘为人奴仆,那也比一个能随便打杀了的妾珍贵不知多少倍!
六娘淡淡笑道,“当年我娘要用顺娘去消弭那场祸事,他质问娘,舍得顺娘,怎舍不得六娘,怎不送自己的闺女儿给人糟蹋?”
芸娘捂着嘴瞪大了眼睛,一双美眸里尽是不敢置信,“爷……”怎么能糊涂的说出这番话,就算真这么想,也不能说出来啊!
六娘轻笑,有些酸溜溜的道,“在他心中,你与我一般重。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你该庆幸呢!”
芸娘饶是经历颇多大风大浪,却也没想过韩家兄妹的过节竟然源于此处,这一刻,震撼了!
说出那样的话,还让人听见了,就要有被人记恨到死的觉悟啊!更杯具的是,他还一语成谶了!!!
芸娘终于明白一开始六娘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了,只看他做的,说的不过是空口白话而已。
她即便自诩善辩,也明白再说什么都是多余,只能强自按耐下心头的震惊,匍匐道,“谢六姑娘提点,奴明白了。”这两兄妹的事情根本不是她几句话能劝回的,六娘这儿,韩过不下死力气赔礼,就算把六娘接回去,恐怕也只有跟他对着干的,而今天的情形,显然,六娘在家中说话的分量不轻。
芸娘起身,望着六娘欲言又止,既然六娘明理,又怎么会做出那种家丑外扬的事儿来?
六娘却是还有话要与李全说,没注意到芸娘的神情,只扭过头跑到已经目瞪口呆的李全身边拉着他的衣袖凑到他耳边低声道,
“舅舅,我托您的事儿办的如何了?”
李全下意识的看了看附近,那婆子说是给他们取茶,却是在茶房里呆着迟迟没有过来,见周围没人,这才压低了声音略带愧疚的道,
“我去的有些迟了,她被人灌了哑药,嗓子烧坏了……”
“什么?!!!哑了?”六娘吃惊的拉着李全的手臂,她以为,海棠受了伤,那人牙子想赚钱,自然不会把她给折腾死了,灌哑药也不至于太早,却是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海棠竟然哑了!
这时代的女人有几个会写字的?哑了就没办法跟人沟通,她冒了这么大的风险,若是救了个没法跟人沟通的哑巴回去,这事儿可就不好说了啊!
李全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