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将此事了结才行。”
芸娘将醒酒汤放在韩过面前的桌上,轻笑道,“按理说,爷的事奴不该多嘴,只是,爷实是忘了一桩,奴也只有多言一句了。即便是在上京之前能将此事了结,老太爷和老夫人那边却不是一日就能劝转的。”
韩过闻言苦笑,“我何尝不知,只是公务繁忙,我还要准备面圣应对的细务,哪儿来的时间去费这水磨工夫?”想到那天在门外跪了一天,他这膝盖都三天了还是青的,心里又开始叹息,这时代的孝道害死人啊……
“爷如今所做的难道不算?”芸娘笑道,“爷的一片心意,总该叫两老知晓,否则天大的功夫没能入了老人家的眼,也是白费。”
“哦?”韩过挑起眉笑道,“这么说,你是有法子了?”
芸娘眉眼一挑,眼波流转,“奴左右在家无事,倒是想在爷面前请了这一桩差事,只是不知爷怕不怕奴愚钝,把事情办砸了?”
韩过一愣,随即道,“左右你也是要去见见两老的,你愿去也好。”顿了顿,皱眉道,“只是,你孤身一人怕是不好出门。”他可忘不了顺娘一事,眼前的芸娘姿色不知胜顺娘几许。
“爷可是忘了,奴也不是未曾在外行走过的。”芸娘轻笑。
韩过唔了一声,想起初遇芸娘的场景,一身异族服饰,手持一把尖刀,脚边躺着两具尸体,那鲜血溅在雪白的脸上,美的那样惊心。
伸手端起鸡汤大口喝尽,一把拉过芸娘坐在膝上,便是膝盖隐隐作疼,也耽误不了他的好心情,大笑,“我倒是忘了我家芸娘可是巾帼不让须眉!”
芸娘微微垂下眼睑,掩去眼中的光彩。
要办成这事儿,其实并不容易,只不过,交给韩过这个男人来办,恐怕只有越闹越遭的,她也需要这样一个为自己正名的机会。
……
“韩二郎家的丫头?”钱妈妈声音拔尖,语气中带着不屑,微微撩起帘子打量着厅内那个妩媚入骨的女人。
这韩二郎是本地的新贵,钱妈妈是听说过了的,可这贵,也贵不到东京城里去,韩二郎的上官跟宁三老爷还有些不对付,这种时候派个丫头过来做什么?
一直站在一旁的那个婆子看见钱妈妈的脸色便知此事要遭,她却是受了芸娘的银子,少不得说上两句好话,低声道,“钱妈妈,小的瞧着他竟然派了个丫头过来,心中也是不吝,本想打发她回去的,只是这丫头生了一场巧嘴,道此事并非韩二郎不恭,却是有些事不便主人亲自出面,又是一番苦苦哀求,小的也禁不住她说道,这才带到了妈妈面前。”
钱妈妈瞥了那婆子一眼,知她想岔了,也不分辨,这婆子必是受了对方的银子,能说动眼前这贪财的婆子,出手必然不菲,心中略一思量,掀开帘子便走了进去。
芸娘正端坐在下方待客的椅子上端着一杯用茶末泡出来的劣质茶水轻抿了一口,打量着这宁府下人待客的小厅,眼神倒也寻常,听见一阵脚步声,连忙起身站了起来,迎向来人,到这儿,她除了进门有几分把握,到底能不能赎回六娘却是没底的,只是这事儿却又是重中之重,不得不行。
看见那打扮的一丝不苟的妇人走出来,连步伐都像丈量过似的,一双饱经风霜的眼正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她,芸娘心中暗赞一声果然是大家气派,盈盈拜了下去,
“芸娘见过钱妈妈。”
“姑娘客气了,都是下人,老身可当不得姑娘这么一拜。”钱妈妈微微侧过身子,面容严苛,伸出双手虚扶一把,“姑娘还是请起吧。”
芸娘何尝听不出钱妈妈话里的疏离之意,顺势起来,笑道,“钱妈妈与奴一般虽都是下人,却是大大的不一样,人道是宰相门前七品官,宁府的管事妈妈怕是比一些官家太太还要多几分体面,如何是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