辱了我妈,我妈投海自尽,至今都没找到尸体,你说说看,你爸爸这样的恶人,有资格下葬吗?”
吉心脸上的仇恨和木然,有了一丝松动。她最大的反应是不相信。袁粉不是爸爸的亲生女儿,爸爸都包容了她,对她那么好,爸爸是个善良的人,怎么能做出那样的坏事?
夜元阎从沙发上站起身来,一步步的紧逼到吉心的面前,微微眯起眼睛,睨着她:“你这是什么表情?不相信?我夜元阎手上沾过无数的人血,可也不是个滥杀无辜的,你爸爸当年做下那样的恶事,就该遭到报应!我说他是罪有应得,都还算是留了口德的!”
吉心别开脸,不想正视他的眼睛,看着病房墙壁的墙角,开口说:“若是我爸爸真的做了那样的事情,他死在你手上,也算是赎罪了。但是所有的事情,我不会听你红口白牙胡说一通,我自己会去查清楚的!”
他的演技她是领教过的,她是再也不会相信他的。
“查清楚?就凭你?”男人再次不屑的笑了,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呆在这里别乱跑,我或许会赏你一口饭吃。离开了这里,就凭你?也想查清楚二十一年前的事情?”
吉心很是厌恶地推开他搭在她肩膀上的手掌,后退半步,倔强地回答:“事在人为,只要我想,我一定能查清楚我爸爸当年的事情。”
“是哦,我怎么就忘了你勾引男人的本事是一流的,只要你想,有的是像李亦泽那样的傻子为你奔走卖命的吧?”男人的眸子里满是嘲讽的笑意,不过很快地那几丝笑意,变成了幽深的寒意。
他抬手卡住她的下巴,逼近她略微苍白的脸庞,一字一句地说:“我劝你最好打消了这个念头,不然你勾引一个,我就灭一个!你和我的结婚协议还在生效,你的男人,只能是我!”
吉心厌恶地看着他,用力掰开他的手指,回应了他两个字:“无聊!”还真以为别人都和他一样,吃着碗里瞧着锅里,表面上和她结婚,背地里却和袁粉不清不楚。
男人最后冷笑着瞥了吉心一眼,抬腕看了下时间:“今天就到这里,你好自为之,不要逼我下狠手。”
一个朝三暮四的女子,他才懒得和她废话。
吉心也没指望他能说出什么好听的话来,看着他走出病房后,吐出一口气来。原来和他说话是一件这么累的事情,比围着运动场跑圈还要累,身心疲惫。
她在病床上躺了下来,闭目养神,心里默默地想着刚刚从他的嘴里听来的事情。原来他这么做的动机竟然是为了给他的父母报仇,假如爸爸真的做了他说的那样的事情,那么爸爸这次的死也算是赎罪了。
可是她就是不相信自己的爸爸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其实这样的心思很好理解,任何一个人都会觉得自己的亲人是好人,做的都是好事,没人会相信自己的亲人是个坏人。吉心躺在床上,闭眼凝眉想着心事,本来一片沉静和苍凉的心境,因着夜元阎抖出来的当年的往事,而变得疑虑和烦躁起来。
有护士进来询问:“请问你午餐想吃什么?”
吉心闭着眼睛摇头:“什么都不想吃,我累了,让我休息一会儿。”
护士没再说什么,走出了房间,嘴里嘀咕着:“整天什么都不做就躺床上,也会累?”
吉心翻了个身,背对着病房门,那个护士一定不会知道,就是因为什么都做不了,才感觉累啊。她想着,也许自己应该离开这里,做些别的任何事情都好过这样躺着充当植物人。
雨一下起来,就下了整整一天。吉心呆在病房里面无聊地看着雨停,看着地面一点点的干透,浑浑噩噩地又过了好几天。她犹豫着要不要再见夜元阎一面,可是上一次见面能说的都说清楚了,再见无益。听他的口气,他是坚决不会归还她爸爸的遗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