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已经下葬了!这几个字像炸雷响在他脑中与心间,
鹤泰似乎感受到身体里的血液凝固,筋脉寸断的声音。
十指垂在身侧,无意识的抖动,内心的一切都在这一瞬间坍塌。
身子一晃眼看就要栽倒,被奴才眼疾手快的扶住,“王爷,节哀啊!”
鹤泰目光呆呆的在一群奴才身上缓缓扫过。
这些人无一例外的腰间都系了素白的带子,此时都发出压抑的连绵不绝的哭声。
喜鹊、霜儿那几个宫女红肿的眼睛,金松一脸的悲痛……
这种种一切都表明着,这事是真的!
鹤泰努力站稳身体,用尽气力吼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不通知本王?为什么要瞒着本王下葬?”
“皇上说王爷正在思过,而且怕您伤心,就不必通知了。”奴才将鹤泰扶到椅子前坐下,提心吊胆的回着话。
鹤泰冷笑,是了,皇上安排的,谁能违背呢?且他被关听雨阁,谁敢通知呢?
他突然发现,发生的这些串联起来怎么那么像一个局?
就像故意将他支开似的。
正在后院忙着的庆俞此时闻讯赶来,挥手将奴才们都打发去做事,他留下来陪着鹤泰。
因为在宫里,即便是王妃逝去也只能简单的办,毕竟宫里有皇上、皇后、太后这些主子,如果丧事规模太大会犯了忌讳。
所以皓月斋的奴才也未敢穿孝,只在腰间系了素白的带子。
灵堂在葬礼过后便火速撤掉了,只余留了一些简易的布置还没收拾完,方才庆俞便是在指挥奴才在归置后院的东西。
“王爷,事已至此,您要节哀保重啊。”
鹤泰像是没听到一样,毫无反应。
沉默了很久,才开口,“庆俞,你跟本王说实话,小蝶怎么会突然……”他闭了目,说不下去。
“值夜的奴才说王妃临睡前还好好的,发现时人已经不行了,传了太医可却回天乏术,据太医说是突发急症……”庆俞边说边偷眼瞄了眼鹤泰的神色。
鹤泰果然暴怒,“突发急症?当本王是傻子吗?”他咬牙切齿,“突发急症,这宫里的急症未免太多了。”
“查不清死因的说突发急症,自尽的说突发急症,秘密赐死的也可以说是突发急症……”
庆俞脸色一变,“王爷,谨言慎行啊。”
“谨什么言?慎什么行?到了这个地步,本王还有什么好怕的。”鹤泰眸中一片赤红,分不清是怒火所致还是灼热隐忍的苦泪。
庆俞试图平息他的怒火,“谁都知道王爷对王妃的感情至深,或许皇上不通知王爷,就是怕王爷接受不了,才瞒着王爷将丧事给办了。”
鹤泰声音暗沉着发问,“小蝶去过皇上那儿?”
庆俞自然知道鹤泰此话的意思,忙回道,“去过一次,是听说王爷被关起来思过去的,不过回来的时候是好好的,出事是在两日后了。”
鹤泰的唇抖了抖,终究是没说出什么,没有证据的事儿只算是猜测,毫无作用。
“带本王去她的墓地,本王要去看看她,陪陪她。”鹤泰平静的要求,可惨白的脸色足以说明他受到的震动与打击。
“王爷……”庆俞怕他触景生情,人会更糟,想要阻止。
鹤泰咆哮,“带本王去,就现在。”
他在鱼蝶儿墓前坐了一天一夜,水米未进,人几近恍惚的状态。
庆俞实在看不过去,又连拖带拽的将他带回了皓月斋,他又将自己关在殿里,谁也不愿见。
鹤泰显得平静又沉默,但又似乎给人一种蛰伏的可怕。
皓月斋的奴才终日小心谨慎度日,生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