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孩儿不问了。”
瑶光沉默了很久,低头看着他,突然说道:“亦宸,对于一个女子来说,贞洁是最重要的。”
“……”
楚亦宸眨着黑白分明的清澈的眼睛,他虽然很聪明,读书习武都比同龄人快,也有过目不忘过耳不忘的本事,但对于母亲现在说的这句话,他完全不能理解。
瑶光继续说道:“一个女子,若是她将贞洁给了谁,就是把这一辈子都交给了谁,就好像在心里被那个人打上了烙印,不管过多久,经历多少事,她都永远会记得那个人,因为那是第一个,第一个就是特别的,对她的人生来说,第一个人,是永远都不会磨灭的。”
楚亦宸还是不甚明白的看着她。
瑶光又笑了起来:“呵呵,我跟你说什么呢,你又不会懂。”
楚亦宸急忙说道:“不,孩儿懂的。母亲你想跟孩儿说什么,就说,就算孩儿现在不懂,等将来长大了,也一定会懂。”
瑶光看着他,伸手抚摸着他的头顶,温柔的笑了:“这些事,真希望你一辈子都不用懂。”
这些话,楚亦宸是真的不懂,但他却牢牢的记在了心里,他想着,总有一天,等到自己长大了,会明白,让母亲如此痛苦,却又在谈起露出微笑,这个名字到底意味着什么。
在瑶光说了这些话之后的当天晚上,她就安安静静的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在床上平静的离开了,她的死没有半分痛苦,表情十分的安详,甚至唇角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
好像——在弥留之际,也见到了什么人。
楚亦宸看着母亲的尸体,自己也好像一具尸体般的站在床前,他还那么小,踮起脚尖才能看清楚母亲苍白平静的脸,不会再痛苦,不会再难受,也不会在因为一个人的冰冷而孤零零的躺在床上养病。
他不准任何人来动母亲的尸体,一直等到他的父亲从扬州的那个书院回来,跌跌撞撞的走到门口,看着床上自己的妻子,还有床边整个人都已经成了木头一般的儿子,他一步一步的走到床边,低头看着那张苍白却美丽的脸,在烛光下晶莹剔透,整个人好像一尊白玉雕琢的观音,那么平静无争。
“瑶……光……”
他的嘴唇哆嗦着,慢慢的伸出手,想要抚摸她带着寒意的脸颊,却被小儿子一下子扑过去,护住了那具僵冷的尸体。
楚亦宸是第一次哭,搂着母亲的脖子,嘶声哭喊着:“你不要碰母亲,你不配!”
楚怀玉的手僵在了空中。
这么小的孩子,似乎也已经能明白什么了,只是他毕竟是个孩子,即使怨恨也是无措的,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只是将小脸埋在瑶光的颈项间,拼命的哭着,泪水一滴一滴的落下,浸湿了他的脸颊,也浸湿了瑶光的头发。
对于小儿子的倔强和敌意,楚怀玉没有任何的表现,他只是木讷的站在床边,看着这撕心裂肺的一幕,没有人知道,他的心在这一刻到底是解脱了,还是沉沦得更深。
许多年以后,当楚亦宸作为中原大地至高无上的帝王,回到家乡,他突然间想起母亲在病重之前,常去山上的一座小庙祈福,他便也去了。
只有一只手的他,无法双掌合十去向高高在上的佛祖祈求什么,他只能用心底里的声音,希望佛祖能听见,能让他心中的那个人平安,幸福,早回。
这时,后院跑来一个小沙弥,对着旁边的一个老和尚道:“玉衡师傅……”
这个名字像是在他心中开启了什么东西。
他转过头,看见了一个消瘦颀长的身影,穿着灰色的僧袍,整个人站在阴暗的角落里显得有些枯槁,但仔细辨认之下,仍旧能看出他的眉目清晰,年轻的时候,也应该是个翩翩美男子。
楚亦宸的眼前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