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于是,淡淡的一笑,对珍儿说道:“我知道的,不过我不是去看季将军,我只是走走。珍儿你放心,不用跟来的。”
她看我如此释怀,似乎真的没有问题,便点了点头。
这个丫头,倒是忠心护主,只不过我要去的地方,若真的让她知道了,只怕会更让她担心吧。
我出了屋子以后便朝后园走去,穿过了一条长长的小路,出了这个园子是一片腊梅林,梅枝苍劲,上面盛开着朵朵淡梅,还未走近便已经闻到了一股醉人心扉的幽香,我从梅枝下慢慢的走了过去,再往前便出了这个别苑,后面那一片深黑色的建筑,便是地牢。
看守们一见我走了过去,都惊得急忙跪下问安,我让他们起身,然后对其中一个看起来是头领的说道:“看守皇陵的沐家的男人,是不是被关在这里?”
“是的。”
“好,带我去见他们。”
那人微微有些迟疑,道:“夫人——要去见他们?他们可是刺杀过夫人的,况且,这地牢阴冷潮湿,夫人刚刚生产完,身体虚弱,怕不要进去为好吧。”
我淡淡道:“正是因为他们来刺杀我,所以我有话才只能问他们。况且我只是下去问几句话,说完就走,你们不用担心,若是我身体不适,自然是因为天寒地冻,怪不到你们头上。”
“属下惶恐。”他说完,还是老老实实的给我开了牢门,然后拿起火把在前方引路,带着我下去了。
果然如他所说,这地牢真是阴冷潮湿,我刚刚走下去,就感到一股寒气袭来,急忙裹紧了身上的衣服,走过了几个牢房,有些的空着,有些是抓了呼延阚的手下关在里面,而前方那几个牢房里关着的,便是那一群沐家的男人。
“夫人请。属下就在门口站着,夫人有什么事,叫属下就好。”
“多谢了。”
等那个人走后,我便转身看向了地牢里那些黑漆漆的身影,全都蜷缩在角落里,他们身上的衣服不多,显然抵抗不了这样刺骨的严寒,我看到了当初去皇陵拜祭时那个照顾过我的老人,他的脸色苍白神色憔悴,看起来几乎整个人都枯槁了一般,那双混沌了眼睛在看见我的时候,才微微有了一丝活气。
我慢慢走过去:“老人家——”
他将头偏向了一边。
“云州天寒地冻,这地牢里也是阴冷潮湿,老人家年事已高,只怕熬不住,我今天来是有几个问题想要问问老人家,希望您据实相告,若能打开心结,彼此澄清误会,我愿向太子殿下求情,不让老人家和您的家人再受牢狱之灾,发还回皇陵,也不是没有可能。
我看见他的肩膀动了一下,似乎我的话对他来说,还是有着相当的诱惑。
“你们为什么要来刺杀我?是不是呼延阚挑唆了你们?”
我本以为他会回答,但没想到话音刚落,他便冷笑了一声,回过头来看着我:“你这样为求富贵欺师灭祖的女人,人人得而诛之,我们杀你是天经地义,不必有人挑唆。”
“可是,上次我和季将军到皇陵的时候,你和我单独呆在一起,我当时身体那么虚弱,你若要杀我易如反掌,但你却没有动手,反倒是匈奴人来了之后,你们为他们打了先锋,难道还不是受了他们的挑唆?”
他怔了一下,立刻冷冷的哼了一声。
我又问道:“我是你们的家人吗?”
这句话倒像是踩中了他的尾巴一般,这个老人立刻尖利着嗓子道:“不是!沐家没有你这样不孝的子孙,你给我滚!”
他这句话一出口,我的心就立刻沉了下去。
我果然——是沐家的人,我的母亲,北匈奴的木贞公主,也许当初外婆在嫁给呼延鸩的时候,生下这个女儿,也是有意识的给她取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