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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发现是自己身上的大衣吸够了水,沉甸甸地往下坠着,连衣兜都成了袋子装了一口袋雨水,似有千斤重一般,拖得她快要走不动路。

    她停下脚步,忽然觉得眼前的这条巷子,好像很眼生,似乎从来没来过。

    青砖垒成的小巷,道路狭窄只有两米来宽,路旁低矮的老宅摇摇欲坠,墙壁上大大的几个“拆”字,早已人去楼空。

    前方有什么挡住了视线,她抬眼望去,原来是横亘在路央的一堵土墙,被雨水浸成深棕色,挡住了她的去路。

    原来这是条死路,原来是已被人们放弃了的院落,原来是和她一样的废弃物,和这繁华的城市格格不入。

    她慢慢走到墙边,看到周围没有了行人,慢慢蹲下身子,把脸埋到膝盖之间。

    从小时候开始,每当她想要大哭的时候,总是喜欢蹲着,蜷成小小的一团,像婴儿在妈妈肚子里一般的姿势,又安全又舒服。

    这样的姿势,也可以让她一边哭着,一边把眼泪偷偷藏起来。只要这样,就没人会发现她的软弱,也没人会嘲笑她动不动就哭鼻子。

    因为,那些嘲笑会让她不舒服,就像他们经常说她死正直一根筋一般。

    她就这样蹲着,似乎过了很久,雨水打在身上的疼痛感消失不见,也不再有冰凉的液体顺着衣服钻入颈间。

    再看看周围的地面,也没了雨水打在地上的涟漪。

    凌俐仰着头,望着头顶正上方一顶巨大的深蓝色伞,和伞下那对晶亮黝黑又熟悉的一双眼睛,有些恍然。

    南之易蹙起眉垂头看她:“我远远看着背影像你,忽然一晃就不见了。找了好一阵,才发现你跑到这里来。”

    凌俐保持仰着脸的姿势,脑袋有些打结,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南之易怕她仰头辛苦,弯下腰看她:“你不是在家休养吗?怎么跑出来淋雨?”

    他抬头看了看几百米外的省法院大楼,又问她:“你是去法院了?是不是工作上不顺利?”

    凌俐呆呆地摇了摇头,又把脸埋到膝盖之间。

    雨水淋不到身上,不过依旧有些冷,特别是在风刮过的时候,似乎能把那寒气吹进骨头里。

    她打了个冷战,片刻过后,肩上却传来一阵温软的触感。

    抬头一看,是南之易脱下了大衣,正要披到她身上。

    她连忙躲开,又换了个角度,继续蹲下埋着脸。

    南之易皱起眉头,一撑着伞,一抄着衣服:“你这鸵鸟一样的姿势,好难看。”

    他还没说完,凌俐忽然抬起头,狠狠打断他:“你讨厌,走开!”

    她声音里浓浓的鼻音,以及眸子里泛着的水湿和光影,终于让一向鸹噪话多的南之易沉默下来。

    他也学她的样子蹲了下来,给她撑着伞,又移了两步,悄悄挡住从巷口刮过来的风。

    两个人都跟孩子似的蹲在偏僻的巷道,四周除了雨声c风声,就只剩凌俐几乎微不可闻啜泣的声音。

    良久,他终于开口,声音又轻又缓:“这里是危房,大雨淋着很容易塌的,太危险了。”

    凌俐埋着头,声音闷闷的:“要真塌了才好,也算死得轰轰烈烈,比憋屈地活好。”

    听到她这有些赌气的话,南之易更加放缓了语气,似哄小孩一般:“走吧,我先送你回家,你这样会生病的。”

    凌俐抬起红肿的眼睛看看他,又垂下眸子,倔强地摇着头:“我这么大的人,不用你管。”

    南之易轻叹口气,站起身来。

    粉妹总是一副逞强装大人的模样,好言好语劝她,不知道要费多少功夫。

    他立在原地,声音陡然拔高:“那好吧,我还有事先走了,不过,我劝你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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