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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筑都是由一寸一寸的血肉尸骨灌注而成的一样,充斥着一股森寒意味。

    狴犴头顶的牌匾篆刻着两个隽永的黑字,“黑狱”。似燃烧着无穷尽的罪孽恶火,只此一看就令人头晕脑胀不能自持。

    放眼看去,只见那瘦子从怀里掏出一个纯黑的令牌在两只镇狱狴犴的铜铃大的眼睛面前晃了一下。

    瘦子和胖子一脸凝重肃穆,很有些庄严地朝着那两只镇狱狴犴兽拱了一拱手,也不去管脖子上犹自锁着锁链镣铐和枷锁的风无忧。

    “鬼差白勋/乐在此,恭请狱尊打开黑狱,容我等入内。”

    静谧紧闭着的大门忽然洞开,一道非男非女非龙非凤非鹤的声音忽然响起。

    “须紧记,汝等进入黑狱只有半刻钟时间,半刻钟之后无论如何也必须出来。”

    “我等谨遵狱尊教诲。”白勋明白,之所以存在着时间限制,不仅是因为他们级别太低,而且还是因为传说中在黑狱的最深处存在着一个最终究的恐怖。

    当年幽冥遭受绝世凶人硬闯,以活人姿态横渡阴阳两界,至今也没有恢复元气,狱尊身为幽冥硕果仅存的镇狱神灵乃是自愿镇压此地。

    踏在焦灼滚热的黑石路上,风无忧就像走在熔岩里,弥散的幽蓝雾气不仅没有减小,反而不断像癌细胞一样无休止的扩散,肆意而又张扬。

    拳头粗细的不知名陨铁构成的黑色牢笼柱后面,只留下无数双带着赤血腥红的瞳,或冷漠无视,或默然空洞,或杀意涛天。

    他的心越走越凉,也越走越灼热滚烫,构成了这个世界的金字塔,推动着一切,也推动着他的脚步。

    脚底下是焦灼滚热的黑石路,风无忧却莫名感受到一股凉意。

    浸透到骨髓里的阴凉,却又湿乎乎粘稠稠,就像脖子后面有一条斑斓大蛇在攀爬蔓延,血红无情的眸子窥伺在咽喉位置,正在伺机而动。

    两个鬼差也似乎不太自在,身上住了虱子一样不断的扭着脖子,就像有两股地狱里的阴风在身上扫荡。

    这话说的有些可笑甚至于滑稽,他们就是鬼差有什么魑魅魍魉敢在他们头上动土。

    但却是事实,这些都是早年被捕进来的穷凶极恶的恶徒。

    生死的惧怖对他们早已没有了任何意义,但他们至少都是可以担山赶岳的,开了等阶极高的基因锁的强人。

    他们的眼里,无所谓善恶,甚至无所谓对错,就像刚刚降生的新生儿一样,一切都凭心而论。

    律法也无法约束他们,因为他们没有爱人,没有兄弟,没有家族,甚至没有作为人的权利。

    被囚困在这里,只不过是遇到了比极恶更恶的人罢了。

    这里是地狱的第十九层。

    “嘎嘎嘎嘎!乖孙儿,你们又来看姥姥了,这一次又是给姥姥带的什么食粮啊。”

    就像乌鸦在树上嚎叫,就像恶鬼在耳边嘶吼,不仅很难听,而且还很有穿透力。

    最亮堂的一处监牢里,锁着一个蓬头垢面尖牙利爪的老妇人和一个着黑袍的蹲在墙角的少年。

    老妇人的身上笼着一袭暗红的袍子,眼睛是呈现一种幽暗的翠绿状,骨架细小,看起来就像一只人立起来的大老鼠。

    没有人知道她犯了什么罪孽,也没有人知道她被捕了多久,只知道她极为残忍,最开始跟她同住一间牢房的罪犯都被生吞活剥,所以称除白勋白乐为‘乖孙儿’之外的所有人为‘食粮’。

    所以当墙角上蹲着的那个小鬼被捕到这间牢房之后所有人都认为他活不过第二刻,但是现实往往出人意表,黑袍少年不仅活了下来,还活得比其他人都要滋润。

    这间牢房也实在不像一间牢房,不仅宽大敞亮得像一座宫室,而且也没有那使人无力的诡异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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