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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声音都不受控制地发着颤,“我我”

    左然低头,继续表演:“这句是说,我心并非石子,不可随意转椅。我心并非席子,不可随意卷起——后世经常用于形容永不变心。”

    何修懿喉头动了动。

    大概是太入戏,心脏咚咚地跳。

    “下边一句”左然又抬起了眸子,继续表演教人读诗,“忧心悄悄”

    片子没必要将整首《柏舟》念完,左然直接跃到了下一句台词,他指着“我心匪石”那几句,用低沉的声音对何修懿说:“你来读一遍吧。”

    “”何修懿低下头,整脸脸都红了,按着《诗经》的指尖都有发白,全身上下带着不谙世事c情窦初开的少年的紧张,“我我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威仪棣棣,不可选也。”他想快速结束,却又假装镇定,台词节奏充满了忽快忽慢的矛盾。

    “好!”李朝隐说,“好!”

    何修懿连忙站起了身子,不敢再看左然,拍拍自己的脸:“行了,出戏。”

    盒饭已经到了,何修懿没去抢,而是站在一边静静地发着呆。

    左然走到他的身边,也靠在了墙上,显得身材修长c挺拔:“最后一镜感觉最好。”

    “嗯。”

    “说起《诗经》,你最爱那句?”

    “嗯?”何修懿十分惊讶左然会与自己聊天,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挺正常——他们俩是《家族》主演,总不能一直不讲话。

    何修懿琢磨了一下,微微皱起眉头:“我知道的不多可能是那一句‘彼采葛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彼采萧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彼采艾兮,一日不见,如三岁兮’吧。”

    左然没有说话。

    何修懿觉得自己产生了幻觉,因为他隐约听见左然“哼”了声。

    何修懿转头问:“左老师,那您呢?”

    “我?”左然微微地一篇头,看着何修懿的眼睛,轻笑了声,说,“就是那首‘风雨凄凄,鸡鸣喈喈。既见君子,云胡不夷。风雨潇潇,鸡鸣胶胶。既见君子,云胡不瘳。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啊?”他好像听说过全诗最后一句。

    左然语气平静地解释了一下:“叫作《风雨》《国风·郑风》中的一篇,讲夫妻或者情人重逢的。翻译过来就是:风雨如此寒凉,鸡鸣依然高亢。终于见到君子归来,还有什么不安宁呢?风雨如此暴急,鸡鸣依然清晰。终于见到君子归来,还有什么心病不除?风雨晦暗不明,鸡鸣仍不止息。终于见到君子归来,还有什么不欢欣呢。”

    “”何修懿回望进了左然的眼睛,片刻之后却又飞快地移开了。他觉得对方眼里好像有漩涡,可以将他一切意识都拉进去,而他在汹涌的水中再也无法保持住独自的灵魂。

    何修懿是个同性恋,可是过去常年走医院里奔走,早已经心如止水了,最近两天他却觉得自己有些像个色一魔——每次左然说点“情话”,他心神都荡上一下。

    他又看向左然,觉得左然唇角似乎若有若无地撩起了一点,十分漂亮,不如以往那般冷漠。

    怪了

    盒饭味道不错,只是有些凉了。何修懿也不挑,吃得干干净净。凭良心说,剧组中的盒饭,比医院强多了,医院馒头有时硬得可以把人砸一个坑,可何修懿还是每天都会守在病房里面。

    下午,拍摄继续。

    在影片中也就能占据五分钟的“走进沈炎家”,李朝隐导演却指挥整个剧组足足拍了一天。

    最后,接着那场半一裸的戏,“宋至”轻轻地问“沈炎”:“沈炎,你第一次见我时感觉是怎样的?”宋至在城中租借的店铺正是沈炎家中产业,他也是在那第一次见到了沈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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