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咎郡主却有些后悔了。
无咎郡主一番心思变化,并没有瞒过无忌王,有道知女莫若父,无忌王又怎么会不清楚自家女儿的心思?
但他并没有开口,便似,他没有干涉无咎郡主的调兵遣将,即使,无咎郡主的某些军令在他看起来并非最佳的选择。
他也没有干涉无咎郡主处理感情问题。
终究,无咎郡主也没有让他失望,纵然关心,她也没有到关心则乱的地步,个人感情与军国大事在她心中,始终分得清清楚楚。
只有这样的胸怀,才能资格坐拥这片江山……
或许,无忌王在教授帝王知识方面,是极为合格的,不过,他在教导子女上,便有些不合格了。
他并没有分清帝王与子女的不同……
也许,也是这点思想上的不同,阻碍了吴明与慕容彩。
回到话头,但说吴明与北岸将争杀惨烈,却终是吴明棋高一筹,先北岸将一步将力量打磨的圆润无暇,尽归己身。
这不是运气,而是理所当然。
吴明所学与此界之人皆不同,是传承至苏妄的武道,早在晋入半步大宗师之前,他便已渡过了入微洞彻的阶段,一身骤涨的力量对他来说,不过是又一次的入微,已是熟稔生巧。
吴明先北岸将一步,其中并不没有藏着什么神神道道的理论,不过是细节决定了成败。
世间,并无巧合和运气,一切,皆是注定。
天注定了,吴明与北岸将的敌对,他们的敌对,起自妙罗天帝与司戊帝尊,起自天下大势的争夺,起自苏妄与竹州六老的生死之结,亦起自两个同样骄傲的年轻人,对年轻第一人的争夺,对道的追求,欲图,将对方献祭,成为道业的祭品。
“喝!”
却见吴明一声怒啸,身若怒龙,气息狂涨,啸声卷荡无边辉彩,有辉光粼粼,模糊了虚空,隐约间,若有一尊身形伟岸的存在屹立天地,他身如玄宇,眼若星河,其中有万象为化,显尽了苍生万物。
随即,那尊存在忽然探出一只大手,星空崩碎。
一切只在瞬念之间显化,快的不可思议,落在北岸将眼中,只来得及看见一只从天而降的大手抓来,蒙蔽了他的视线,继而,大手蓦地消失,一只拳头已经印在了他的胸膛。
那是,吴明打出了这一拳。
这一拳并既没有辉光迸射,也没有虚影浮现,一切都平平常常,平平常常的仿若寻常人击出的拳头,平平常常地打在北岸将显化的无铸金身上。
两人交错而过,吴明面色一红,身躯嗤嗤喷射着鲜血,千丝万缕,身形忽地踉跄,差点跪伏当空,却被他倔强地撑起,往军阵后方飞回。
咔嚓!
一声轻响,北岸将明亮的金身上陡然崩现出一道细缝,青红白黄紫等各色光辉喷涌,犹若万花之筒,将金身染成了迷幻般的色彩。
下一瞬,迷幻会馆尽皆湮灭,随着湮灭的,还有北岸将的躯体,犹若沙雕的城堡,在海水的冲刷下,崩溃、倒塌。
吴明那一拳,却将自己对万象之道的领悟,印入了北岸将的体内。
道途争锋,既凶且险!
一条道,只能走一个人;同样,一个人,也只能走一条道。
就如,已经建成地基的大厦,不易改动,若要强行填入旁的东西,不管这东西是否更好,想要将之填入,就必须破坏原有的地基。
北岸将就是如此。
他走的是至坚至固的道路,是力之大道的一种,吴明却将自己对道的领悟灌入北岸将体内,坏了他的根基,要他一身走两道,道路、理念的冲突,直接在灵魂层次毁灭了北岸将,即如大厦的根基崩溃。
但现实总是意外迭出,不以人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