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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建业低着头,眼里是泪也是向往,自己真的能再有个家吗?自从因为父亲贪污,全家被抄,他已经没有家了。父亲死了,娘也死了,本来花团锦簇的丁府,一朝风云流散,曾经恭恭敬敬的仆人们各奔东西,曾经迎来送往的亲朋好友,再不见面,曾经被娘捧在手上抱在怀里的自己,沦落为小乞丐,受过多少冷落,受过多少白眼,他终于知道了,他再没有家了,只剩下孤零零的一个人,这个世上再没有人牵挂自己,保护自己,如果不想死,就只能苦苦挣扎着活下去。
他也想死,可想到娘临死前那死不瞑目的眼神,就想起娘在耳边断断续续的说着,安儿,活下去,找一个安安静静的地方,过平平常常的日子,再不要想光宗耀祖,娘只想你好好活着就好,娘断气之后,眼睛依然大大的睁着,自己抚了多次才勉强把娘的眼睛闭上,为了娘的话,他只能活着,想找一个安安静静的地方,能过平平常常的日子。
饿了的时候,他也和野狗一起抢过食物,人们看到了,并没有人帮他,只是惹得人们讥笑,还有孩子们恶意的哄笑和打在身上的石头,他的名字就是臭乞丐,听到最多的就是‘滚开,滚远点。’哪里有人问他姓什么叫什么。
他最怕冬天的时候,肚子里食不果腹,身上衣不蔽体,即使是南方的冬天也是难熬的,下雪的日子,人们围着火炉,赏着瑞雪,讨论着瑞雪兆丰年,期待着雪更大一些,他只希望自己蜷缩的更小一点,能保住身体里的一点点热气,使自己不被冻死,又有谁来问问他冷不冷,疼不疼,他只能看着雪花飘落,默默的想着娘,默默的期待着,明天能不能遇到一个好心人可以给他点活干,可以让他喝一口热汤,可以让他有个铺着草的地方躺下,哪怕没有草,只是一个避风的地方就可以,冬天的风刮在脸上和身上,就仿佛一把把小刀子在割,手脚上的冻疮一层又一层,稍微一碰就流下血来,哪里有人会问他疼不疼。
那天他在路边看到一条已经死去的小狗,旁边的大狗不停的用嘴巴轻轻的碰那小狗,或者用爪子不时的推那小狗,把一块窝头放在那小狗的嘴边,可那小狗并没有醒来,大狗试图把窝头放进小狗的嘴巴里,可急的连连转圈却做不到,他在旁边默默看着,狗妈妈抬起满是泪水的眼睛看着他,一人一狗互相看着,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悲凉和绝望,一条小狗都有它的娘惦记着它,可自己的娘死了,这世上再没有人惦记着自己了,他虽然很饿,但是还是帮着大狗把窝头放进了小狗的嘴巴里,之后又挖了个坑把小狗埋上,他离开的时候,那大狗还蹲在那小土堆的旁边不肯走,哀哀的呜咽着,他可以帮助那大狗,可是并没有一个人向他伸出手,他走过了很多地方,见过了很多的人,并没有一个人挽留他,也没有一个地方期待他留下来。
可现在,有人喂他吃饭,有人给他盖被子,有人爱怜的拉他的手,有人叫他大哥,他是不是可以期待呢?他又有了一个家!家,丁建业在心里又默念一遍,终于忍不住眼泪流了下来,惹得柱子娘抱住他,也一起掉下泪来,柱子爹和孩子们也不由笑着掉下泪来。
从这天起,若兰家的人又多了一个,王永安很勤快,扫地、烧火、收拾木柴等等,虽然右手还不敢用劲,就用左手,整天闲不下来,看的柱子娘直唠叨,“永安,歇歇,你的手还不能用力呢。
永安身上穿着柱子的旧棉袄,他原来身上的衣服实在是太破旧了,被柱子娘给扔掉了,永安和柱子的个头相差不多,但比柱子瘦了不少,所以棉袄穿在身上逛荡逛荡的,柱子娘和若兰忙着给永安做一身新的棉衣。
杏儿喜欢拉着永安说悄悄话,无非是小女孩的种种小故事,比如她的小辫子怎么梳更漂亮之类的,永安很耐心,很认真的听杏儿说话,也很认真的和杏儿讨论,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