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统治之下,而就在昨日的本地新闻中,大宋官军平定西婆罗洲的消息已经通过报纸和市井中的说书人传遍了思礼和文莱。
也是从那一刻起,夸克才重新了解了关于港口中巨大灯塔上的文字含义。
‘也许自己到得并不算晚。’
这是夸克和他的伙伴此刻的真实想法,合理的价格让原本并无多大价值的棉布带来了不错的收益,而此地廉价的白糖更是让他看到了爆富的可能,甚至放弃了收购胡椒。文莱的胡椒比起马鲁古的品质还要差上一些,而且从果阿到苏门答腊和爪哇,胡椒的产量已经很高。
夸克心中本没有具体的概念,但却无意中在宋人的报纸上得知,光是葡萄牙人每年运往欧洲的胡椒就有近千吨之多,常年在海外闯荡的夸克对于这个数字基本持有肯定的态度,同时对于宋人对贸易情报的掌握也感到惊奇,但无论如何,此时的欧洲香料市场似乎也的确有饱和的趋势了。
而时下最为金贵的是产自班达群岛的肉*豆蔻,这种特殊的香料暂时尚未在其他地方发现,而关于它种种神奇功效的传闻更是让其身价十倍于胡椒,只可惜班达群岛远在婆罗洲的更南面,那里是荷兰人和葡萄牙人彼此争夺的地盘,英国人力量尚弱,虽然也在班达的外岛上有了两处不大的据点,但毕竟与在彼盘踞多年的荷兰人实力不可同日而语,还不足以去竞争这价值昂贵的香料。
而换到了钱的夸克却并不急于去旧港或是爪哇,他的想法自初到文莱便已经改变。
那还是雨季就要到来的时候,和一群旧港的商船一起航行,最大的好处是能够躲避葡萄牙人和荷兰人的巡船。葡萄牙人笃信天主,从来看不惯他们这些异端,而荷兰人的信仰固然更为通融,但利益的冲突比之杀亲之仇也不为过,荷兰人对待英国商人的手段只会比葡萄牙人更加很辣,而这背后则是香料贸易一年近十倍的暴利。
从远东的海洋将一船船香料运回欧洲,其利的多少变化先不去说,但到底是在伦敦还是阿姆斯特丹的市场上销售则是关系到最终的财富流向何人的夹袋,自然是值得关注的细节。
而打动夸克在文莱常住了这许多时日的理由无外乎这大宋行在丰富的商品和良好的贸易环境,虽然仅以此时的规模即便加上极速扩张的街市来看,也不过是数万人的小城,比起此时的马尼拉、满剌加规模都还是太小,更不用说北方的阿瑜陀耶和安南的城市,就算只是万丹,此时的人口都只会更多,但除了初来此地的不便之外,夸克却觉得这里的一切都比预想之中要更好。
刚刚抵达八甲湾时夸克的快船即被港中的海警巡船给盯上,与以往所见中国近海的戎克船和本地的喇叭唬皆不相同,那巡船有着修长的船身和灵活的三角帆缆,类似的快艇夸克曾在英吉利海峡中常见,也曾从船上伙伴那里听闻过地中海上的海盗常常驾驭此类低矮灵活的快船躲过军舰的射角袭击海上商旅的故事。
巡船上的水手一眼看去便是经过用心调教的老手,借着潮流熟练操舵,商船上的炮手甚至还未明白对方的来意便已经被靠了上来。其实也是夸克一行太过扎眼,毕竟本地自上一回大败西班牙军舰,已是许久没有欧式的船只到来了,而八甲湾中往来的渔民和商船又都老实得很,从来都是乖乖交税后便忙不迭在桅杆宋人负责商贸的大臣公务繁忙,但是夸克还是花了钱钞请本地结识的商人予以疏通,希望能够与港口的总督之类见上一面,而前几天刚刚吃过一回饭的牟姓商人,据闻其父就是文莱当地的一户豪商,如今又在政府中任着什么协商会议的委员,想来当是能够帮上忙。
天渐渐黑了下来,赤道之上的地方,日出日落总是循规蹈矩,并无什么多余变化。
扶着船舷的栏杆眺望港口的灯火,港口在灯塔射灯的扫射之下奇绝瑰丽,本以为又要蹉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