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出门就没带多少粮食,想着自己要去的是农庄,最不缺就是粮食。没想到沙家庄什么都没有,大家这几天坐吃山空,回程的路上,又向别的庄户购买了干粮,这才免于挨饿。
因为粮食不足,所以来时只用了半天的路程,回去足足走了三天,这一下子是彻底耽搁了,连他们原来的宅子怎么拆的都没有见到,只见到新挖的坑了。
沙二婶带着一众子女瞅着这个大坑张大了嘴,她原本想一哭二闹三上吊,怎么也要闹着住进宅子,没想到沙麒麟这么狠,连宅子都拆了,现在只有坑,就算是强住也不行!
沙二婶从这个坑中一下子想到了许多,比如自己儿女的亲事,比如本想着卖了庄子的地,再到长安买个大宅,比如自己前几天还以为时来运转,比如今夜无处可安身!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沙二婶看着这个坑,一声没出,就失去了知觉跌入了坑中!她是被活生生的气晕了!
沙氏兄弟狠一狠心,反正无家可归,索性抬着沙二婶去了京兆府,控告沙麒麟诈骗!
京兆府尹马伟良看着沙二叔新鲜炮制出来的状子道:“你们为何说沙将军欺诈你等?不是你们自己要求用房子来换回土地的吗?”
沙二叔辩解道:“我是听沙麒麟的长随所说,这地原本是老祖宗留给我们二房三房的,而且有万亩良田之多,而且地契还写着我们父辈的名字没有改过来,这才起了要换地的念头。”
“没想到去看了那地,根本不是田地,甚至不是土地,而是半山腰的砂石地!这种地就是白送给别人,也不会有人要的!那长随分明就是受沙麒麟指使,来欺骗我们兄弟的!”
马伟良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既然你口口声声说沙将军设局害你们,那就将证人带进来说话!”
沙二叔傻了眼,他先前急着去拿地发财,早就忘了这个伸手要好处的长随,现在已经知道此人是骗子,又怎肯老实呆着等他们去找呢?
沙二叔反应不可谓不迅速,他开口道:“这骗子肯定是沙麒麟藏起来了,大人要证人,需得问沙麒麟要去!”
马伟良嘿嘿冷笑两声,脸色一沉:“你们分明就是无理取闹!前几天你们要用长安的旧宅,换取万亩土地,我就再三问你们,可是你们自己的主意?一旦交换,万不能后悔的!你们当时是怎么答应的?”
“现在反复无常,又说自己是被骗才换的地!我这里可是有你们留下的手印,难道你们想抵赖不成!”
马伟良用惊堂木将桌案拍得啪啪响,那上面的确有一份文书,就写着沙二叔沙三叔两兄弟自愿用现有的住宅换取长安南部的沙家庄子。上面有二人的签名画押,写明白了不得反悔!
沙二叔张口结舌,他的确签下了这么一份文书,白纸黑字写得清楚,他知道这种东西不能作伪,来告状就是想大闹一场,就算是原来的宅子没了,也要将那块地拿回来才是!
马伟良不给他混闹的机会,扔下两只火签:“左右,这二人无理取闹,咆哮公堂,各打五十大板!”
沙氏兄弟挨了这顿打,灰头土脸被抬出去。这时沙三婶用自己的私房钱赁了一个小院,已经把沙二婶抬了进去养病,沙氏兄弟也跟着一起倒在床上。
将养了好几天,这些人又找关系托门路,要告沙麒麟,因为证据不足,一直也没有成功。只好灰溜溜的去乡下居住了。
这时常小溪与沙麒麟举案齐眉,相敬如宾,沙府的生活已经开始步入正轨。府中的下人早就敬畏常小溪,现在二人还没有孩子,事物不多,而且也不需要常小溪自己动手做什么。
沙麒麟早就查出,指使沙二叔沙三叔的幕后黑手是皇后。皇后一直认为,太子被废,沙麒麟是始作俑者,因此她很想在沙麒麟身上找回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