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让,大人传你过去。”
清晨,当豫让把马匹赶出马厩,准备到野外放牧的时候,范吉射的管家急匆匆的跑来传话。
豫让有些吃惊,回头问道:“大人,哪个大人叫我?”。
来马场一年多,大人这个词已经成了一种泛称,对于马夫而言范府的下人他们都称为大人,不特指某一个人;而马夫们之间见面多以兄弟相称,比如见猴三就叫“猴哥”或者“三哥”,大家见了豫让也叫他“小兄弟”,对于大人这个概念已经有点有点陌生。
管家有点不悦,“我们范府还有哪个大人,当然是范大人了。别废话快跟我走吧,别让大人等急了。”
范大人?
来范府这么长时间了,从来没有听说过范大人还会叫一个小的跟蚂蚁一样的马夫。
今天怎么会专门派管家来叫他一个马夫呢?
见豫让疑惑,管家有些不耐烦了,“别磨磨蹭蹭了,赶紧跟我去见大人。”
“诺---”豫让木讷的点点头,跟着管家回到范府里,再次见到了范氏的宗主范吉射,不过今天的范吉射一改往日的高傲,见到豫让竟显得有些高兴。
豫让拜道:“大人您找我。”
“嗯,豫让啊,你来我府有些时间了吧?”
“回大人的话,还不到半年。”
“哦,时间过得真快,你都来府里半年多了。这样吧,我准备给中行大人家送50匹马,你也跟过去,继续负责喂马。不知你意下如何?”范吉射半是吩咐半是征询的问道。
“好的。”豫让想都没想的答道。
反正在哪里都是喂马,还不都一样,豫让心想换个环境或许会对自己有利,于是便答应了范吉射。
听完豫让的回答,范吉射更高兴了,“那好,你下去好好准备一下,我也会让管家多少给你一点财物,也算是对你一些奖赏吧!明天中行氏大人的管家前来府里领马,到时候你就跟着过去,好好干,会有出息的。”这话是套话,但也算是对豫让的勉励。
“谢大人。”豫让感谢道。
随后范吉射挥挥手,示意豫让下去。
待豫让走后,范府管家不解的问道:“大人您答应给中行大人50匹马,没有说过要连马夫一起给呀?”
范吉射望着管家,诡异的笑道:“你有没有想过,豫让是屈大夫介绍来的,在我府呆了半年多没有启用,日后见了屈大夫也不好说,还不如将他给了中行大人,也算是给他一次机会。既给中行大人一点好处,让他感到咱们做事爽快又能把屈大夫的脸面搁住,一举两得的事情我们为何不做呢?”
管家陪着笑脸,“还是大人高明。”
告别范吉射,豫让来到马场准备马匹,顺便与猴三他们告别。半年多的朝夕相处,豫让与这些人已经产生了深厚的感情,而马夫们也对这个不太说话的年轻人产生了好感,他们一个一个上前来拍了拍豫让的肩膀,算是告别。
他们没有钱给豫让搞一个告别仪式,没有时间把酒言欢,有的只是一颗真诚的心,这时候已经有人落下了泪水,猴三更是哭得不行。
“兄弟啊,你到那边去要好好的,过的好了就抽时间过来看看我们;实在过不下去了给我们说声,我们一起去央求管家大人把你要回来。”他们没有说去央求范大人,对于马夫来说管家已经是很厉害的人物了,至于范大人,他们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听完猴三的话,豫让也流泪了。但他是一个有理想的人,虽然跟大家在一起很单纯也很开心,但那终究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
这些人就像火星子一样只能给他暂时的光和热,但是却不能长久照亮自己。
第二天一早,豫让就和50匹马一起跟着中行家的